“奉陛下之意,初春已过,为迎大庆新朝,陛下特意入顺天殿祈福,以得上天庇佑,“护大庆无忧。”
“特诏——免朝一月。望众卿需知。”
堂福稳稳当当地站立于主位之前,他神情自若,不慌不忙地将手中那份诏书逐字逐句清晰而缓慢地念完。
这份诏书乃是出自郝余之手亲自所书。
尽管此举实乃一种冒昧和对圣上的大不敬行为,然而此刻已无暇顾及这些繁文缛节。
此语既出,原本安静肃穆的大殿之内瞬间变得嘈杂起来,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般掀起轩然大波。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纷纷对谢璟目前所处状况展开各种猜测臆想。
要知道如今朝堂之中势力大致可分为三股:其一便是以杨暮为首的派系;其二是以谢璟为核心的一帮大臣;其三则是保持中立态度、左右逢源的部分官员。
杨暮那一伙人对于昨日所发生之事可谓心知肚明,所以当下局势已然明朗——杨暮此番定然是落败了,只是谢璟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故而他们一个个纵然心中有万般想法,却也是丝毫不敢轻易发声表态,只能悄悄对望。
那些向来亲近依附于谢璟的臣子们,则个个眉头紧锁,面带忧色,可是内心深处却是各自打着小算盘,怀揣着不同心思,竟也没有一人敢于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就在此时,人群为首的出来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以来都与夏行安相对,被夏行安落了面子的宋塘!
只见他昂首挺胸,义正辞严地质问道:“不知陛下因何缘故至今不肯现身露面?”
“如此这般行径,只会令吾等对这张薄薄的诏书心生疑虑啊!”
宋塘的嗓音洪亮有力,声震屋宇。
堂福听闻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甚至还不着痕迹地微微抬起眼皮,用眼角余光冷冷地扫向宋塘。
“宋大人莫非是未曾听清楚堂福总管刚才所言?陛下早已进入顺天殿,难道还要再重复一遍不成?”
夏行安的语气平淡如水,波澜不惊,但其话语背后隐隐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