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自然分得清这少年斤两,也不求能看出什么,只是图一乐呵,便笑道:
“你随意算,我随意听。”
少年一听,便是皮袄都不自觉得开始钻风,心头稍有些发凉,只觉得这场面与师傅教过的完全不搭噶。
不往着套里走,如何才能下套呢?
皮袄少年顿了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公子,姻缘,命数,气运,你说一样,我给您算一样……这是规矩。”
陈远似笑非笑,轻声道:
“那算算姻缘。”
少年回忆着师傅讲得话术,自己也故作观着陈远面相,便是拿捏了分寸许久之后,才开口:
“公子缘很多,但缘散很多,可遇佳人、良人,但难以成姻。”
陈远蓦然一怔,顿了顿,
“为何?”
皮袄少年紧了紧袄子,免得风灌入领口更多,沉着声音,缓缓道:
“我们这行不问缘由,只谈果。”
陈远笑了笑,再道:
“那帮我再算算命数。”
皮袄少年正色道,
“命数可是大事,公子需得报给我八字,或者让我看看手相。”
陈远自是记不得自己八字是何,便是探出手,笑道:
“看看手相吧。”
“好嘞。”
皮袄少年见着陈远乐意踩套,自己也欣喜握住陈远手掌,只是这一瞧,便也是背后簌簌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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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掌纹已被老茧覆盖,根本看不出什么纹路走向。
师傅说,本事越大的把式,手越糙。
少年头皮略略发麻,看着丝毫没有纹路的手掌,只能往大了猜:
“公子之命……可沾上一个‘贵’字,但这‘贵’字稍曲折,怕是要经历各种生死之离别……”
“公子命厚,是我算过的最厚的命,就是不知道,和那些峰上的贵人比起来,又算如何呢……”
陈远笑了笑。
这孩子的话术果然统一,身上修为浅薄到连武夫都谈不上,又怎能窥出来命数。
“行了,灵石留着吧,算得凑合,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
陈远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