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吃饱了撑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没事找事。秀梅没去上班啊?”
“咋没上班?可上班是上班,就是不住家里了,孩子也不管了。”
“这孩子气性也够大的啊!”现成笑着说。这时,汉魁扛着锄头从自家麦地里种完回来,路过现成家麦地,笑着问道:“兄弟回来了,房子盖好了吗?”
“盖好了。”
“你可真是费心又劳力啊!”
“你这说的是啥话?都是自家人,谁费心不一样啊!”
自从做了儿女亲家之后,现成和汉魁的关系又和好如初。齐桂兰见汉魁过来跟现成说话,笑着问道:“汉魁哥,你家种完了吗?要不要我去帮恁家几天忙?”
“差不多了,还有三四分地,你就不用去了。”汉魁说道,“要不是现成兄弟去城里给崇高帮忙,恁家也早就种完了。”
“还说那话,再说就俗套了,咱俩用不着这么客气。”现成笑道。齐桂兰说:“汉魁哥,上午去俺家吃饭吧,正好他也回来了,恁哥俩坐下好好喝两盅。”
“那就不必了,回家还要喂牲口,就不麻烦了,现成兄弟知道,哥喝酒不行。”汉魁笑道。三人正说着话,晓远娘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现成回来了,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见到现成就流着眼泪说:“好兄弟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嫂子这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有话慢慢说,你哭啥?”现成扶着抓钩把问道,“这又怎么了?”
“乱成麻了,我也说不清了。”晓远娘又抹了一把眼泪说。现成笑着问道:“怎么就说不清呢?”
“唉,兄弟,没法说。”
“怎么没法说?过日子谁家没有难念的经,你的经没念好,可不能怪别人。”
“唉——”晓远娘听了,长叹了一口气,又用衣襟擦了擦眼泪说,“汉魁哥也不是外人,俺家的事你也知道,你给评评理,看怨不怨我。”
汉魁微微一笑,并未急着开口说话,毕竟此事涉及到王永才和秀梅,他实在不便评判是非,也不想去管别人家的闲事。然而,晓远娘既然已经开口问他,他不答话又显得不太妥当,于是笑着对晓远娘说道:“他婶子啊,我这么说您别生气。一家人在一块过日子,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的,可不能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太过计较。每个人都少说两句,多替对方考虑考虑,事情也就过去了。你们聊,我得回家喂牲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