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闻出来,狐大哥也是,还打趣说我的鼻子比老大老二都灵。
老大老二就是那两只老狐狸,自从咬了齐家小孩儿,口鼻生疮,一直没好利索。
奇怪,难道我饿出幻觉了?可即便是现在,香气仍然很浓烈,仿佛走进了点心铺子。
那头白狼刚才还在扑腾,蹬着四条腿,极力想站起来,这会儿已经冰凉梆硬,兀自哀嚎。
“动呀,还动不动啦?”。
小豆子走过去,用力掐住肉瘤:“……再鬼叫,我把你脑袋拧掉”。
瘤子下方连接着无数根触手,如同丝线,从皮肉里扯出来后,立刻缩了回去。
“你叫小豆子?”。
没吭声。
“多大了?”。
“不告诉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龙家姑爷问话,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齐公主低声喝斥:“平时怎么教你的,出门在外,重要的是礼数”。
小豆子马上站起身,毕恭毕敬:“我姓徐,名丝桐,十五岁,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姑爷别生气”。
“没这么多讲究,叫龙哥就行”。
我连忙摆手,冲她陪着笑脸:“能让我瞧瞧你的宝宝吗?”。
“龙哥小心,这可是红虫,嗜血如命”。
真的是红虫,刚才的暗紫色已经褪去,象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分不清头尾面目,在她手里微微蠕动。
“你养的?”。
“是替公主养的”。
小丫头人小鬼大,拐着弯的表忠心。
我跑出去,捡回来一颗虫卵,叫她辨别一下,她却躲的比谁都快,说同益古镇的虫子凶,不能碰,自己也肯定不认识。
齐公主让我放在地上,用鞋尖捻破,前后左右看的十分仔细:“……黄中透红,僵而不死,应该是血蟮,就是蚯蚓,药虫的一种,专吃血中之污”。
“那这些人都是病死的?”。
“也可能被人下了毒”。
她“啪”的将虫子踩扁,又招呼徐丝桐,往外抬狼尸,我咋咋呼呼的要帮忙,不让。
“你过来”。
龙珊突然叫我。
她盘腿坐在狐大姐的皮帽子上,腰杆挺的笔直,比胡小铃还象个半仙:“不懂就少说话,你现在是白狐社的坐堂客,别让那两个丫头小瞧了”。
什么是坐堂客?。
“先生”。
狐大姐紧着解释:“坐堂就是掌家,大小姐坐堂招夫,就是上门女婿的意思”。
话说早了吧,白狐夫人还没束尾呢,怎么就轮到她了?。
“不早,不早,夫人也到了年限,再加上先生你身份尊贵,指定能成,这次回去,三大堂几百口子人,少不了说三道四,您得帮衬着点大小姐”。
帮衬?就是摆谱呗。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象我这样的,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早知道不跑了,何苦来着?。
可胡小道忒不是个东西,姥姥的,有他没我。
转过身,继续看墙上的壁画,一个女人坐在花丛中,怀里躺着个受伤的男人,在他们四周,成群的弓箭手蓄势待发。
男人眼见是不活了,女人伤心欲绝,抓着欢喜花往嘴里塞,而她的另一条胳膊已经变成了翅膀,挡住射来的箭矢。
边角只有八个字:君为妾死,妾为君孤。
这画的是谁?我琢磨了半天,猛然想起来:白英孤。
她还真是个女的。
至于那个死掉的情郎,我认为是某某白英氏,为了救她,中箭身亡,临终前仍不忘圣女的安危,于是白英孤选择忍痛独活,替心上人守山护寨。
为情舍身,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