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人,则是用一个像是吸尘器的机械,在搜集地上残留的血液。
哦,好像是叫做吸水机?或者抽水泵?
这些人还挺讲究勤俭节约的,废物利用,要把同伴的尸体和血液拿去当养分。
等等,养料?
虽然恶心于这些邪教徒的变态,然而徐束心中却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
来时路上,和他缠绵的黑玫瑰曾翻着白眼说起过,会有外面的超凡者,主动混进来,就为了一口“千岁汁”!
如今看来,这所谓的“千岁”,多半是英雄会喂养了一只奇特的怪物,给它吃尸体,它能产出一些有利于超凡者修行之类的东西。
而眼前这帮人,似乎正是要去给“千岁”上供尸体和血液。
血液,这不正是自己混进去的好机会?
徐束眼睛一眯,他觉得自己没有直接下去地底,而是选择先来这里看看,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嗖~他的整个身体便融化下来,变成了一滩硕大的血液。
后勤的守卫们埋头苦干,争取要快速完成任务,一个个的十分卖力。
谁也没发现,一滩十分浓郁的血液悄悄地钻出门缝,十分自然地钻到了一具无头尸体的下方,和别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尸体被搬走,丢进了粉碎机。
收集血液的年轻守卫则是推着吸水机,用力来回吸了好几下,顺便抱怨:“这些家伙吃的比我们好啊,连血都这么多,还这么粘稠!”
他口中说的很粘稠的东西,其实是徐束液态化包裹住的随身物品,衣物,只不过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血液粘稠有杂质。
“少废话,动作快!”小队长坐着指挥,已经开始畅想着等下的奖励。
嗤嗤!嗤嗤!
液态徐束和地上的鲜血一起,一滴不剩,全部收集了起来,通过管道,进入了一米来高的血液收集桶里。
血液顶部,徐束飘飘浮浮,他一言不发,完全融入了这滩血液,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
后勤队收了工,便推着小车,进入后面的过道,一阶一阶,盘旋往下。
往下深入上百米,才到了一处有十几人把守的铁门入口。
运送“血食”的后勤队一边验证了身份,一边迫不及待问:“仪式开始了吗?”
守卫队摇摇头:“还没呢,二师爷前天出去,至今未归,说好的血食数量都不够,大师爷在发脾气呢。你们这是什么?”
“嘿嘿,刚到的血食!”后勤队长露出笑容,他没有说这些血食在不久前是他们的队友。
“怎么剁得这么碎……好了进去吧。”守卫队打开门放行,后勤队的动作麻利,鱼贯而入。
这里面竟是一个地下圆顶大厅,高度有近二十米,穹顶全是深色玻璃镜片,中间一盏巨大且华丽的水晶灯在转动,光线在镜片之间来回穿梭,再折射向地上,打在茫茫多高举双手的人身上,倒显得这里像一个气氛热烈的舞台。
这些人怕不是有几百上千个,全都穿着统一的白色服装,看着有点像精神病院的病服,而且脑袋上都套着袋子。
不过不是塑料袋,这回用料高级了,是一个白色的麻布袋。
这麻布袋上,嘴角的位置开了一个血色的“X”,眼睛和鼻子的位置也挖通了。
这些人,围绕着中间大约五米见方的舞台,各自高举着双手,跟着舞台上的一个同样头罩麻布袋,身穿牧师袍的捧经老者一起诵念。
为什么是老牧师?因为徐束觉得他的嗓音很老,低沉沙哑,和刚刚杀掉的老牧师外形也相似,所以应该也是老牧师。
老牧师说:“主的日子近了。”
舞台下便合着拍子唱:“主的日子近咯,就在今天!你看啊那断肢残臂在复原!枯草重长,朽木发芽,主会来到我身边。”
老牧师又说:“主的呼唤更迫切。”
舞台下又齐声声重重朗诵:“主的呼唤更迫切!主的敌人更疯癫!如果家人要拦我,家人站在对立面!如果朋友要劝我,杀头撒血辨忠奸!主的教诲需牢记,忠心耿耿能奉献!”
老牧师每起个调,说一句话开个头,下面的信徒们便能跟着唱一段赞歌,或是吟一段诗歌。
声音整齐,充满激情,充满狂热,声嘶力竭。
他们似乎恨不能用嘴巴,就将心里全部的赞美都呐喊出来。
这里面,当然也有一些是不太协调的,他们光动动嘴巴,却不发出声音,混在人群里滥竽充数。
可惜旁人实在是太过激动,太过斗志昂扬了,是以这些人都没有被发现。
“这些都是混进来想分一杯羹的?”徐束有些诧异,但越发好奇,那所谓的“千岁汁”,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规模最大的密教聚会!
徐束随着后勤队的摇摇晃晃,绕了大厅一圈。
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便是那中心的四方舞台了。
也就是在那位老牧师的背后。
那里供奉了一个巨大的棺材。
这规模,或许不该叫棺材,它是一个棺椁。
莫非里面就是“千岁”?
徐束有些猜测。
后勤队前进,绕道了大厅边缘,改变方向,开始朝着舞台进发了。
就在这时,徐束突然从桶里面流了出来。
他无声无息,来到了人群后方一个正在大声赞美主的信徒后方,从他的衣服下面钻了进去。
“我赞美主,因为我有罪,主原谅了我!我赞美主,因为我——额!呜,呜呜~”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发现有一天粘稠的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死死勒住。
他曾经恐惧过,渐渐他不再能思考;
他曾经呐喊过,渐渐他发不出声音。
他被液态徐束活活勒死了,他的生命淹没在了一声高过一声的赞美中。
滋溜!
他的衣服下方如同毒蛇般鼓了起来,又快速恢复原状,一起一伏,很快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