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笑道,“还是该去看看,听听他们到底要说什么。”
他们当面说了,她才好当面辩驳。
若不当面说,她也不好找上门去,那样太过咄咄逼人,不符合她的为人处事之道。
金氏微微皱眉,“大嫂,咱们辈份吃亏,轻了重了都不妥,还是让母妃打发他们为妙。”
她知道大嫂才思敏捷,善于言辞,可辈份摆在那儿,不好施为。
轻了,白白被他们斥责一顿,重了,也会落个不孝的名声。
母妃正是清楚这一点,才让她们来拦人。
瞒是瞒不过去的,大嫂嫁妆丰厚,手又散漫,各院下人都爱往巍山院跑,说些吉利话、新鲜事讨赏钱。
她院里岑嬷嬷的儿媳妇养的狸猫下了六只崽子,大嫂都知道,跟她要了两只。
彭氏也道,“你只作不知,不给他们脸!他们也不敢为难母妃,最多唠叨几句。”
最厌烦那些倚老卖老的长辈,例如二老太爷。
当年她嫁进镇北王府,老王爷、老王妃没挑剔什么,二老太爷却话里话外都是她家世低微,配不上邵府三爷,把她气哭好几回。
两人说的都有理,但贺芳亭还是坚持要去会会那几位爷,金氏、彭氏也无法,只好跟去。
还没进韵和堂正屋,就听见了二老太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妇道人家,就该熟读女诫女论语,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安于内室,相夫教子!如此,方为贤良之妇!大嫂,你身为婆母,儿媳行事不端,为何不管?”
贺芳亭再嫁之妇,哪配当镇北王妃?
能嫁给沉锋,皆因她是公主,皇帝强行赐婚。
若非如此,他拼着被沉锋厌恶,也得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