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一生,从此刻,才刚刚开始。”
……
昌宁五年。
霍舟已经十六岁了,正是从前霍云第一次为大晋出战的年岁。
他也如这第二个父亲一般,在十六岁这年选择远走边关。
霍晚绛和凌央亲自送别他,直至少年人骑马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和凌央才同行回宫。
五年,整整五年都没有寻到卫骁的下落。
可薛逸战死的消息却从漠南传了回来。
这几年匈奴人的攻势与进攻手段一改从前,过境之处无一幸免,西域诸国也重为匈奴人所掌控,实在不像是郑桉和呼延巴莫的行事风格。大晋将士死守边防,虽丢了凌央打下的阴山,至少苦苦保住了边境线。
霍舟此去便是为立誓晋人报仇。
薛逸的尸身被姬无伤运回长安后,凌央亲自示意将薛逸葬进了他的杜陵。
一封皱皱巴巴的信纸和一本陈旧的诗集被送进了椒房殿。
霍晚绛得知薛逸死讯本就痛不堪言,甚至昏厥了过去,再睁眼醒来,见桌案上多出一本熟悉的诗集,更是泣不成声。
原来当年是他买走了诗集。
薛逸狗爬式字迹的信上还说,其实当年他挨打,不是在明帝的婚事上闹事,而是偷拿了老长搏侯好大一笔私房钱去买诗集。
后来为她饯行时,他实在拿不出钱了,只能给她拿一盒天地玄黄。
他说,若有来世,他一定又争又抢,哪怕她是太子妃。
凌央悄无声息入殿。
见霍晚绛在哭,他实在不忍将另一消息告诉她,便找了个拙劣的借口离开。
霍晚绛却察觉端倪,死死拦住他刨根问底。
凌央哽塞许久,才缓缓道:“阿绛,你知道长搏侯是死于谁手么?”
霍晚绛摇头:“是郑桉,还是那个呼延巴莫?”
凌央苦笑:“是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