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绯绯小心翼翼靠近,握住温则行的手,“当你实在分不清对错时,暂时先交给时间呢?”
本来,温则行今天很开心,回笼了一大笔资金。
此刻,他却觉自己一贫如洗。
温则行另一手覆上洛绯绯握着他的手,继而把她手臂抱进自己臂弯里。
“再过两三日,出租房修好,你也走了。”他沙哑地说。
洛绯绯眼眶倏然发酸,她低头拆了温则行禁锢的领带。
轻声说:“我又没走出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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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北医院,V02病房。
白青也一直在睡着,梦里她时不时就要抽噎一会儿。
纯净如水的脸畔上,是肉眼可见的惧怕与痛楚。
几乎每次抽噎,白青也都会啜泣出眼泪。
和商仲安刚认识她时一样,后来,白青也慢慢就好了。
如今,又重返。
商仲安静静坐在病床边,时不时给她擦眼泪,又要时不时看手腕上的时间。
V02病房外,小厅里,林惜凝和沈从珘一双人坐在沙发上。
两人缄默了好一会儿。
不久,林惜凝头也不转地先说话:
“还好,你的电话号一直没变,要不我都找不到周廷衍的号码,他从来不和女同学联系。”
在港岛读博那几年,沈从珘用盛北的号码并不方便,可终究也没换。
他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塌着腰身,侧影清峻而叫人安心,“你的不也没变。”
“用习惯了。”林惜凝说。
不会儿,沈从珘起身倚靠到沙发里。
交叉的双掌中露出一个打火机,墨蓝色,右下角镶了一颗颗小小的钻,形成一个“L”字。
是沈从珘十九岁生日时,林惜凝送他的礼物。
他至今还在用。
眼角余光中,林惜凝看了看沈从珘的右手手背。
白润的拳峰之后,有一块小小凸起,到底是好不了了。
是高三那年,沈从珘为林惜凝打架打的。
他那时候不爱学习,总是打架,到底把骚扰林惜凝的校霸给打服了。
其实,沈从珘当时骨折了,只是他没在意,伤好以后才发现骨头已经凸起,根本按不下去。
林惜凝收回目光,低声问他:“沈从珘,你的手,阴天下雨还疼吗?”
沈从珘转脸看看林惜凝,再次塌腰撑着膝盖。
他低头说:“阴天下雨的疼并不难熬,难熬的疼,是不分季节,不分时令,甚至不分昼夜,
忽如其来,就让你疼得要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