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南春,你可爱至极。”
最近南春总做这个梦。
或许是因为,那一日的柏寻很不一样。
要说有何不一样?
他现在明白了。
那一日的柏寻与这一世成婚后的柏寻更像一些。
明知是梦,他还是忍不住去想,若是能永远停在那一刻就好了。
没有这些恩恩怨怨,没有这些悲伤和痛苦。
南春自嘲般地笑了笑,他心里很清楚,只是南柯一梦,痴心妄想罢了。
来到金城快一个月了。
自那日伤心过度晕倒后,南春日不安寝,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常觉困乏,思绪混乱,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上一世和这一世。
大夫说是他这是忧思过度,心力交瘁所致。
南春从梦中醒来,看着脸色憔悴又紧张的宋阿梅,浅浅一笑。
宋阿梅红着眼睛,怜惜地摸着他的瘦削的脸。
“孩子,你还有阿娘啊!阿娘……也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没有你,阿娘怕是也……”
南春拉着宋阿梅的手,笑着说道:“阿娘,我们去院里赏花吧!金豆说,院子里的迎春花开得甚好。今日难得有个好天气,我见外面阳光明媚的。”
宋阿梅抹了把眼泪,忙说道:“好好好,我们去赏花。”
李鸣鹤站在回廊里远远地看着坐在亭子里面容憔悴的南春。
“他跟你不同,你十几岁就随我三哥走南闯北,经了许许多多的险象环生,也见惯了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他跟你也相同,你们一样都是很坚强的孩子。”盛玉安说道。
李鸣鹤没有说话。
三爷总说:“鸣鹤,你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他父母早亡,寄居在亲戚家中,受尽冷落和白眼。十来岁便离了家,混迹于市井,沿街乞讨、帮人打杂跑腿、贩卖一些小物件……
那一日他在酒楼打杂,被人诬陷偷了钱财,挨了一顿毒打。恰逢盛家三爷与石掌柜在酒楼喝酒听曲儿。三爷见他可怜,便将他送去了医馆,还给了他一些钱。
他好了以后,便日日跟着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