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的内心犹如经历了一场毫无防备的地震,他一直以来的优越感和迷之自信,在这一刻被深爱的反噬和愧疚,彻底击溃的一败涂地。
他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就像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比起渐行渐远的距离感,他更没办法忍受失去沈秋池的痛苦。
是爱情占了上风。让厉砚修放下所有架子和面子,心甘情愿地跪在她面前卑微地乞求原谅。
“阿池,离冷静期结束还有12天。”
“你不要那么着急的下定论,再好好地考虑考虑,可以吗?”
“我发誓,以后不会针对任何人了!”厉砚修摇尾乞怜地拉住沈秋池的手,抬起眼眶猩红的眼睛,“我现在就跟章若宇签解约合同,放他自由。”
“周家那边,我也会亲自登门致歉,并且把手下多半的项目都划分给他们经营,周奕野我也不会再为难他,只要他不骚扰你,他爱去哪就去哪!”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求你......求你了......”
沈秋池的心弦被牵动,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是不要钱似的,簌簌地掉。
她的心好痛,好难过,像是注了水的海绵,沉甸甸地悬在胸口,难以呼吸。
“你醉了,让夏杰送你回去休息吧。”
厉砚修的瞳孔急剧收缩,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所有的生机和希望都在这一刻被吞噬地无影无踪,那张哆嗦的冷唇,也变的惨白,如同冬日里被霜打过的残花。
他仍旧跪在地上,但高耸的身体却像失去了中心,微微摇晃几下,瘫软无力地弯曲下来,他的手原本还牵着沈秋池的指骨,现在却无力地松开。
像提线木偶被剪断了线,突兀的垂搭在腿面,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还保持着弯曲的形状,像是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的绝望姿态。
沈秋池缓缓回眸,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内心五味杂陈。
若他们刚开始闹矛盾,厉砚修能知错就改地哄她几句,也许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可人活一辈子,哪有那么如果......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正想狠心离开的时候,余光扫到了他的腹部。
黑色薄外套下面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上,已经渗出了大片的鲜红色血迹!
沈秋池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立马蹲下掀开厉砚修的外套。
“夏杰、夏杰!”她惊慌地冲包厢外面喊。
守在外面的男人听到动静,迅速破门而入,“少夫人,怎么了?”
“快!快叫救护车,厉砚修身上的伤口应该是撕裂了,现在血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