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如梦里的所见一样,绿竹推门进来,“白先生!”
韦月溪洗了手迎了上去,“绿竹姑娘,这些日子受累了。”
绿竹用力闭了闭自己的眼睛:“可不,眼睛都熬的快睁不开了。”
“那快进来歇会儿,若熬坏了身子,倒不好伺候五夫人。”韦月溪领着绿竹往抱厦里走,中间堂屋里颇为狼藉,水盆、抹布还摆在架子上。
“让绿竹姑娘见笑了,椅子刚擦过,还有水渍呢,不嫌弃,屋里坐。”
“包嬷嬷最近也不得空,府里上下都跟着熬。”绿竹边往里走边叹气,“特别是咱们五夫人,这几日才叫可怜,没白没夜的熬着。”
“你该劝她莫要太难过。”韦月溪心底里还是挺心疼五夫人的。
不管怎样到底夫妻一场,她是靠着五老爷过日子的。短短短几日内,丧夫之痛又岂是是别人几句劝慰就能减轻。
“日日哄劝着呢。”绿竹挨着半旧的书案坐下,把手里拎来的包裹放在书案上,同韦月溪拎进来的挨在一起。
韦月溪在她一旁坐下,茶壶里连一口热茶都没有,她也没打算去烧,绿竹待不了多久。
“五夫人要一直待在灵堂么?不能抽空回去打个盹儿。”对于凤鸣当地办丧事的风俗,韦月溪也不太了解。
“能的,夜里不用在灵堂,白日里也不必一直在。”未亡人不是孝子贤孙,不必一直守在灵堂。
绿竹接着道:“回到卧房也睡不好,五夫人糟心的事儿太多了。”
又把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儿和五老爷真正的死因,毫无保留的告诉韦月溪。
绿竹对五夫人的同情是真切的,真切到大过于内心愧疚,但也只是同情,如同陌生人一般的同情。
韦月溪不用想也知道她在五夫人面前怂恿了不少,只能叹息,“五夫人也真是糟心!”
绿竹见她对五夫人也是真真切切的同情,拿出手边的包裹打开。
是一叠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