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院子里,宏二爷房里的灵姐儿嚎啕大哭,围着她的人捂着她的脑袋。
一个身着紫色外衫的大丫鬟,是灵姐儿身边伺候的人,正指着慧姐儿的丫鬟大声责骂,责骂的声音又尖又利,
“真真是没人教养的东西,怎么看护你主子的?!存了恶毒的坏心思,就想害别人。”
袁嬷嬷虽然也上了年纪,但没有灵姐儿身边的嬷嬷在府里有体面,何况府里的丫鬟都是统一的浅紫色衣裙,她却能在外头再套一件紫色外衫,定然是个在主子面前得脸的。
是以不敢大声制止丫鬟的责骂,只能陪着小心劝道:“珊瑚姑娘息怒,谁惹了姑娘不快?”
唤做珊瑚的丫鬟咄咄逼人:“嬷嬷您倒会躲清闲,让你伺候姐儿,您跑没影了。您看看你们院子里的人,教唆你们姐儿,把我们姐儿头都打破了!”
“那不能够啊!”袁嬷嬷绝不相信会有此事,脱口而出。
“怎么不能够?!”珊瑚声音更尖利了,“你们都这么不讲理的嘛?都这么歹毒的嘛?一院子都是这样的人!”
“姑娘,老婆子嘴瓢,说错了话。老婆子意思,咱们哪敢伤害灵姐儿啊。”袁嬷嬷赶紧赔不是。
“还不敢伤害?!石头都敲到额头上了!不是你们教唆的,惠姐儿能敢吗?!你们一群坏了心肝的毒妇,不知哪里来的破落货。”
珊瑚不依不饶的骂着,边上有人在帮腔:“对,一窝子坏心眼,不知哪里来的破落货。”
这哪里是骂丫鬟,分明是骂慧姐儿是捡来的孩子。
惠姐虽被人护在身后,见身边的人不敢出声,气急了,尖声叫喊:“你才是破落货!你是!”
稚嫩的声音带着满腔的、变了调的愤怒。
珊瑚势要为自己主子出气:“惠姐儿······”
“住口!”出声的是才从屋里走出来的韦月溪。“惠姐儿再小,也是主子,容不得你们指桑骂槐的谩骂。”
她声音并不高,不急不慢,却有着来自骨子里的凛冽。
珊瑚还为自己力争:“白先生!我们没有谩骂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