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归气,宋时悦还是重新覆上他的额头试探体温,已经开始发汗了,这次没有大碍了。

苏牧青还在迷迷糊糊地呓语,宋时悦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她俯下身,凑近了苏牧青的耳边低声问道:“苏牧青,刚才那人是谁?值得你这样为他拼命?”

苏牧青像是听进去了,但是他摇摇头,呢喃道:“不可说,不可......说也”。

宋时悦不死心,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那文初前几天给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这次他不但不回答,而且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那你的腿还疼不疼了?” 宋时悦要试探一下他是真睡还是装睡。

“不疼了,有你在,就不疼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和乖巧。

宋时悦愕然,心尖一颤,居然觉得这话听起来十分受用。

可那心颤也只维持了一瞬,她很快认清自己的处境,随后心里满满的鄙夷。

装,你接着装,一问到关键问题就打马虎眼,还不忘记油嘴滑舌,真戏精也。

心里腹诽着,手却很诚实地给他拢了拢衣衫,不让他那么冷。

文初带人找过来的时候,已经夜半了。

苏夫人前脚刚把女儿嫁出去,心里正难受,接着就收到儿子受伤的消息,简直是欲哭无泪。

家里的大事都是苏牧青帮着主持,让她轻松了不少,还没来得及高兴,心又提起来了。

看着文初把衣衫狼狈的儿子背回贞吉院,苏夫人的目光狐疑地看向宋时悦。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少爷因何受伤的?”

苏夫人坐进雕花矮凳上,握着苏牧青的手,严厉地质问宋时悦。

宋时悦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苏夫人不信,看向文初求证。

“回夫人,属下确实在追寻大少爷的途中,见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还有他们所使用的箭弩,与拾一说的毫无差别。”

“那人是什么来路,你可知道?”

苏夫人心里已有了猜测,可还是要试探一下宋时悦。

“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