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收回苛责的目光吩咐宋时悦。

“既然如此,今夜让文初守在这里,你先下去休息吧。”

苏夫人说完起身,眼角瞥见苏牧青凌乱的衣衫,在柳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离开。

“夫人,大少爷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了,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那个拾一,我总觉得她来路蹊跷。”

柳嬷嬷忍不住怀疑起来。

“我又何尝不想弄清楚她的来历,可连牧沄都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牧青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缘由。”

苏夫人隐隐觉得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苏牧青受伤的事不知何时传到了柳府,一大早,柳夫人就带着柳兰枝前来探望。

苏夫人嫌她最近走动得太过殷勤,心里反而不踏实,所以找了个借口,把母女二人留在了前厅说话。

明面上吩咐柳嬷嬷去看看苏牧青醒了没有,暗地给她使眼色。

柳嬷嬷会意,出去转了一圈,过来回复说,大少爷还在昏迷,不便见客。

正常人听到这话,也该知道分寸了,可柳兰枝偏偏不管不顾,说是带了上好的金疮药,非要去贞吉院看一看才放心。

贞吉院里,苏牧青已经醒了,经过一夜的昏睡,此刻面色好了很多。

文初连忙叫来宋时悦给他把脉,查看伤势。

宋时悦低着头进来,见他半躺着,靠在枕头上,唇色苍白,没有血色,见到自己进来,目光竟然变得十分温柔。

她假装看不出,只给他搭了脉搏,却不好意思去查看他腿上的伤口。

为医者不该有分别心,她知道的,可他是苏牧青,自己面对他,总会控制不住地往男女大防上面想。

“大少爷的脉象已经恢复正常,已经无碍了,只需好好养伤便可。”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时悦总觉得苏牧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跟以往不一样。

可文初不放心,非得让她看了才罢休:“那箭头上的毒是蛇毒,你确定已经将毒素全都祛除了?”

虽然大夫也已经确定过了,可他还是有些担心。

“自然十分确定。” 宋时悦这次没有怀疑自己。

“那劳烦你看一看伤口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初觉得宋时悦说的话比大夫的话更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