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为什么?”
苏以微摘下墨镜,眼眶红红的,里面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什么为什么?”比较起来,贺州可以说冷漠的不近人情。
“为什么不能是我?”这不知道是她问第几次了,俨然成了心魔。
“你想说的又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
“周汝,周宁,再到现在的李琳琳……为什么不能是我?”
苏以微的绝望透过无线电流清晰传过来,她面无表情咬了一口苹果,外面天空阴云越聚越大,天气预报说等会有雨。
“我想你搞错了,从始至终……”贺州情绪没有波动,但传过来的声音因为电梯运行,网卡了一阵,没听清后面一句。
“你只喜欢这个类型,我可以……去整……”
充满希冀,又小心翼翼。
贺州漫不经心瞥过去,苏以微的所有委屈猛地扼在喉咙,向被拧住脖子的白鹅,上下扑腾的动作因为惧怕戛然而止。
眼神几秒后移开,苏以微胸口起伏,慢慢的,委屈化为愤怒,胸腔里那只不成型的野兽哀嚎不已,横冲直撞:“你不是听了录音吗?!”
“周宁利用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句怒吼和雨滴一齐砸下来,猝不及防。
淡漠的面具出现丝丝裂痕,她望着窗外的眼眸摇动,手心一阵发软,缺口氧化的苹果滑掉地板咕噜噜滚到角落,受到阻碍才停下来。
呼吸轻柔紧绷,战栗微不可察。
大脑有所反应的下一秒,视线立即落屏幕上。
没有动静。
通话自动挂断了。
……
雨停了,黄昏的天淹润寥廓,未完工的墙体湿了半截,空气都是刺骨的寒冷。
呼出一口白气,周宁往上扯了扯围巾,身上简单了当披了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直到脚踝。
远处迈巴赫驶来,缓缓停下。
车窗摇下。
熟悉的面容,不是贺州。
周宁眼眸掠过后座,立在原地不动。
江河眼力炉火纯青,看出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贺总先去了,派我过来接您。路滑,还特意叮嘱我留心,开慢一点。”
后半句不像是他的作风,江河“添油加醋”的嫌疑更大。
她不置可否,上车。
“真是贺总吩咐的,我不敢有半句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