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夏闻言,顿时脸色铁青。
他自然知晓此事,但是,朝鲜国做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这个老头有什么本事,自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借助朝鲜国的“礼治”二字,给崇祯皇帝施压,这才是目的。
你看看人家,宣扬礼治,国泰民安,再看看我们,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
因为人家国王重用读书人,听读书人的建议,哪像你啊,动辄打杀,简直有辱斯文。
你作为皇帝,一定要善待读书人,不能因为搞点钱就喊打喊杀的,当官的不搞钱,难道就为了那点俸禄?
没想到,杨廷鉴一把扯下这块遮羞布,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杨廷鉴,你准备与天下读书人为敌吗?”
杨廷鉴迎着对方的目光,说道:“我等读的是圣贤之书,讲的是忠孝仁义。朝鲜国背信弃义,助纣为虐,此等行径,本当兴兵讨之,以正乾坤。”
陈名夏闻言,立即反驳道:“我等读书人讲究的是以理服人,岂能轻易言及刀兵之事?”
杨廷鉴冷笑一声,针锋相对:“国难当头,外有强敌窥伺,内有奸臣当道,尔等不上阵杀敌也就罢了,如今却在背后非议朝廷,诋毁忠良,这等作为,何谈忠孝仁义?”
陈名夏被这番话噎得半晌无语,只好说道:“你莫在我面前大言不惭,说我等空谈,你又做了什么?”
“告诉你又何妨,就在一个月前,勇士营携带我亲手研制的新式火炮,灭了朝鲜国一座城池,击杀建奴主力一万余人!”
此言一出,陈名夏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才明白,为何刚刚洪子新在听说杨廷鉴研究火器时,会表现出那般强烈的敌意。
勇士营竟然灭掉人家一座城,一万余人建奴主力,这简直就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话说杨廷鉴真的能搞出如此恐怖的火器吗?
怪不得他现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若真如此,简直太可怕了!
看来朝鲜王世子的到访,竟是兴师问罪来了。
这时候,钱谦益出面说道:“杨翰林,洪先生远来是客,今日你这般行径,若被外人得知,岂不笑话我大明的读书人不讲礼数?”
杨廷鉴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揍的,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你说得轻巧,外人如何得知是谁做的,人家只会笑话我大明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