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自是上元的好日子,也是驸马的好日子,但却是我的受难日……”
拓跋月把沮渠上元抱给荣嫂,叹道:“当时万分凶险,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是啊,这得谢谢李家的那个阳大夫。”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他说的哪是阳英?不就是在暗嘲她爱屋及乌,对李云从的家人另眼相待。
这是事实没错,但当时身在姑臧宫城,哪有可信的医士?
简直蛮不讲理。
“此话不假,说来,我是应该把上元抱给阳大夫看看。”她故意气他。
话音刚落,沮渠牧犍一腔怒火才刚燃起,但见门子前来报传,说悬医阁的于氏到了。
拓跋月记得,于英如和李云洲一道去了荆州,心中便是一喜:“可是与太医令一道回来的?”
门子摇头:“只见于氏一人。”
沮渠牧犍沉着脸,道:“我带上元去院中走走。”
他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与李家挂上关系的人。
却不知,于英如进府后,不只带来了拓跋月需要的南方荚蒾,还捎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阁中,只拓跋月的心腹在,于英如面色惶急,低声说来。
沮渠封坛,在荆州遭遇恶疫,病体支离,几无痊愈可能。
闻言,拓跋月一惊:“怎会如此?世子不是在相州么?”
相州距离荆州,还隔了好几个州,他去荆州作甚?难道不知,荆州疫情蔓延?
此事太过蹊跷。
于英如摆首:“就在正旦早上,我带着药草准备回平城。谁知,此时便有医士过来,说昨夜收容了一主一仆,现下病得快死了。师兄问出他的来历,当时就被唬了一跳,便让我先回来跟公主讨个主意。”
也是……
若是自己接诊接到了沮渠封坛,也会被骇住。
一则,此人无缘无故到荆州去,太过诡异。
二则,万一沮渠封坛死在荆州,李云洲的辛劳将付诸流水。
“在你看来,能不能医好?”拓跋月问。
“几率很小,”于英如据实以告,“纵然治好,只怕脑子也不好使了。”
拓跋月沉吟不语。
于英如按捺不住,遂轻声问:“公主,可有法子?他们怎么会到荆州去啊?”
“荆州,荆州……”眸光落在案几上的南方荚蒾上,拓跋月咕哝道,“你在荆州找到了药草……”
“是。”于英如一瞬不瞬地盯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