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婠道:“若是官家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一部分,我准备开一个从汴京到洛阳的商队,卖酒。”
盐铁司经营了着卖酒权,负责给大大小小的商人发放引子,近些年来,前往辽国的商队越发少,宋婠和朝廷建了自己的酒坊,她看中了这块蛋糕。
辽国苦寒,再加上辽人凶残,对宋境过来的商人很是不友好,他们仗着自己的朝廷撑腰,经常空手套白狼,商人们在辽国行商,经常有被劫掠的风险,更甚至辽人喜欢空手套白狼。
久而久之,鲜少有商人愿意深入北境做生意。
但是宋婠不同,若是真的接手了这批军队,雇佣他们来做商队,经营辽宋之间这条卖酒线,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宋廷官方,至少能镇压某些辽国商人。
另外,某种程度上,开辟商道之后,宋婠需要在辽国都城安插自己的人手,商人地位地下,并不受重视,在辽国更适合隐藏,而军中将士,收集信息,刺探情报的斥侯最是得心应手。
“行,我让茂则和杨文广给你挑一些人。记住,你自己不可以劳心劳神。”
宋婠见他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不禁莫名的看他一眼。
这人难道没想过,就算是厢军也是军队吗?就算她说只是要来组建商队,但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掌军,赵祯当真就丝毫不芥蒂?
宋婠拧着眉,倒是赵祯并未像她一般心有柔肠百转,絮絮叨叨的叮嘱宋婠去大相国寺要带上哪些东西。
回到福宁殿,赵祯不假手他人,亲自给宋婠收拾,光是褥子和衣物就装了一马车,更别提其他生活用品。
宋婠无奈,她只是暂住,怎么弄的像是搬家一般?
大相国寺一早便听闻圣人要过来暂住休养一段时日,早早的便做好了准备。
她住的还是上次的那间厢房,离后山近,很是幽静,空气新鲜极了,深呼吸一口,宋婠觉得整个人心旷神怡。
在这里的有一个晚上,宋婠伴着屋外的风声蝉鸣,睡的很香。
至于被留在福宁殿的某人是如何辗转反侧,她便不知了。
次日,张茂则领着两个块头大的将士过来见宋婠,“圣人,他们是特意过来感谢圣人收留了他们。”
宋婠的商队给的福利待遇极好,比普通将士的俸禄还要高上一层,保底月薪十银,吃住都在郊外酒坊旁的一套员工宿舍,可以将家人都接过来,另外销售还有提成,走一趟辽国,无论卖多少酒,保底五十两银,另外按分成结算,卖的多挣的多。
若是真的从辽国刺探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朝廷会按情报价值大小购买,最低一百两银。
可以说,报酬真的十分丰厚,虽然工作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俸禄却是之前当禁军之时的三倍有余。
但是再危险也比不上战场危险,就算辽宋这两年很少打仗,但是辽国年年骚扰边境,朝廷每年都要派兵支援。
所以,当张茂则问他们是愿意加入商队,还是回老家当不受人待见的士兵,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前者。
宋婠打了声哈欠,她抬头看天空,已是日头高照,想必张茂则等了许久,她挥了挥手,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