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间,楚欢隽觉得心脏抽疼得紧,不由得将一个拳头砸在了一旁的桃树上,几乎要将那树干摧折断裂。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他都还没有来得及看她一眼,她怎么能有事?!
楚欢隽心跳如鼓,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仓皇无措。
曾几何时,楚欢隽曾经那么骄傲自大,目空一切地认为,他能掌控住所有的事情,运筹帷幄;没有把控的事情,他是一定不会靠近的,因为那太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将他自己也牵连在内,无法脱身。
虽然早就发现了桃杳是一个他无法掌控在手中的变数,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要靠近她一些,再靠近她一些,哪怕她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但那又如何?他乐意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
纵使他的理智曾千万次提醒自己,不要再搭理那个对自己没什么用的笨丫头了,可是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就永远无法离开她——要追着她,永远追着她,跟着她去看一看她所向往的世界,要保护她不受任何人欺负。
在找不到桃杳的这一刻,楚欢隽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疯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恐怕这一回,他真的要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了。
这么想着,楚欢隽很快便自行开解了自己,从旁边折下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枝,将树枝往那山崖断石处一插,他一手挂住那树枝,轻身一荡,便向那山崖一跃而下。
另一边,桃杳走出桃林后又绕了三里地,偶然发现了一处小茶庄。
守在茶庄门口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尽管他将头上戴着的斗笠压得很低很低,桃杳还是一眼认出来,他就是先前为左棠驱车的那个车夫老张。
桃杳想都不想,径直便冲上前去,冲张车夫嚷道:“陆澈在哪里?我来找他。”
张车夫见到桃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确信,似乎他也不能料到,这个看起来瘦弱还迟钝的女子竟然能自己解开了那茶水中的毒药,还能一路追寻至此。
张车夫微微躬身,向桃杳抱拳作了一揖,冷道:“时二小姐,我家主人在此处正在处理要事,先前特地吩咐过我杳守好此门,不得让任何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