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以珺倒是无所谓,随手将行李放到地上,淡淡吩咐:“后门处有片麦田,你去取些麦穗烤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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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了,一连三天未停。
这三天里,往来行人一个都没,只有破庙里偶尔一阵书心和阿娘的交谈声,夹杂着一些大麦的香气,或者朽木燃烧产生的黑烟。
“阿娘,那个郑叔叔,靠谱吗?”她将手中的麦穗分了一半递给阿娘。
头一次听阿娘的吩咐取麦穗,害怕被人发现,无从下手,后来饿得狠了,十根指头随便一揪,抓着便跑。
现在熟能生巧,已如入自家宅院,随手就是几串,放火上一烤,馨香阵阵。
“我也不知道,万事不能靠别人。”
杜以珺熟练地将麦穗在手里搓一搓,几粒饱满的颗粒从壳中脱落,她冷静地说道:“天地不仁,当权者视人如刍狗,做班国人,就要受这些苦,别人不帮忙也是正常。”
书心抬头一愣,又听她道:“若是做了萧国人,便是萧国苦命人。”
“阿娘。”
心里不安,烤熟的麦子也不香了。
“吃吧,待雨停了,我们到顿城去。如果你爹活着,他也一定去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