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老夫人离府后,她更散漫了,账本也不像从前那般细致看,随意翻翻便歇着,凡事不功不过。
“大奶奶,夫人从娘家回来了!”照影匆匆地跑进来。
韦映璇去长春院见陈氏。
一番嘘寒问暖,她都未说到正题,陈氏自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将那日回了娘家后的前后经过,以及去宫里的经过都细细说了一遍。
“好映璇,这次母亲最要感激的就是你,若非你孝顺,及时送去信,让母亲知晓他进宫的打算,母亲这时候恐怕都要被他请来的懿旨打发到庄子上去!落个哑巴吃黄连!”
韦映璇不以为意地笑,“母亲,您与儿媳还客气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眼下祖母出府养伤,儿媳就剩您一个长辈,不孝敬您孝敬谁?”
老夫人不在府,陈氏说话便气长些。
她又开始瞎说大实话。
“也是,说句有些大不敬的话,你祖母去外头养伤,实际挺好!你少操心些,我也不用成日起个大早去请安,咱们娘俩都落个轻松自在。”
“不是母亲不孝,早起也就罢了,主要是你祖母屋里那味道,实在叫人受不了,我每回硬忍着,回了院子直干呕。”
“都已活了一把岁数,不亏了,若是知足些,早该生死由命了,硬吊着有什么意思?病在自个儿身上,自个儿也不舒服!”
韦映璇:“……”
她不好顺着接话,便换了话头:“母亲,您歇过后可要去看侯爷?虽说闹了一场,可到底是一家人,关系总要缓和些。”
宋拓在斑斓院养伤,韦映璇自己都未去,她也不打算去。
但她却想知道陈氏的态度。
“我不去。”陈氏脸一沉,“别看那日他当着太后的面给我下跪,磕头认错,可我却知晓他都是做样子,打心里定是恨的牙痒痒,恨我去告状,恨我坏了他的好事,恨我让他受责罚!”
“打板子是陛下的意思,去养济院当差是老佛爷的惩罚,他都得受着,等他伤势好些了,该他前来拜见我,给我请安!而不是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