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礼部和其他两寺的官员,本来就知道这是助纣为虐的事儿,哪里有人敢帮腔……现在替秦桧说话,无疑是把自己往大伙儿的唾沫里埋。

好在秦桧带了乖儿子前来,林一飞见亲爹受辱,站身出来道: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矣!君子九容: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德,色容庄……”

“圣人云: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矢口于人.是故君子貌足畏也,色足惮也,言足信也……”

“阁下倒是可以掂量掂量,你还剩下哪样!顺便也奉劝阁下一句,在骂人之前,何不以溺自照?”

他嘲笑辛次膺的脚,让搀扶他来的禁军好生恼怒。

但知道这位是得罪不起的人,只是附在辛次膺耳边低声劝道:

“先生……咱们走吧。”

走不得……怎么能走啊!

这可是关王爷的庙啊!

辛次膺脚愈发疼痛,林一飞好似看了出来,整个人往前一倾,像是不经意间,便踩到了他的脚上。

“唔……”

只是一下,他脑袋上便渗满了汗水,而那本已经止了血的伤口,又开始发作了起来。

“先生!”

禁军担心地喊了一声,但回答他们的,只有这位低声的呻吟。

若不是肩上感觉到被给他大力的抓住了,世间当真无人知道他的痛楚。

“勿要管其他,砸!”

秦桧父子两个被他的模样逗得不行,也不知是哪位这么好,提前替自家出了恶气。

一行人埋头就要往前冲,众人见这唯一敢阻拦秦桧的老者,现在除了伸手向前虚抓之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均是扼腕叹息,不停念着什么‘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官家……”

苏符又开始哭丧了起来,不用他说,刘邦也是要去拦的。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一女和尚战战巍巍地从人群中站身出来,横拦在了差人的面前……

只是才看清楚了他的脸,现场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里。

这群和尚道士顿了一下,才想起来什么色即是空的道理,连忙口诵心经佛号;被拉到一旁的太学生们个个都红了脸,赶着来帮忙的一群白衣,更是不住地咽着口水……

就连苏符也失了神,眼泪仍挂在眼眶上,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