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女真外,其余者投降赐钱!”
“若……”
他话还没说完,见城头上那人已经聚起了神臂弓来,赶紧调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嘴巴也是没停。
“若有冥顽不明者,城破之日便是尔等身死之时,你们当真想和金国人一起死吗?!”
他这话喊得大声,南城门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些个汉人、契丹人与旁边的人相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又已经说了很多。
“南蛮欺我太甚!”
赛里一面骂道,一面听见其余几个城门都安静了下来,知道他们应该也是听到了同样的话。
一时间又怒又急,大喊道:“只有南朝向大金降的,没听过大金向南朝降的!各督军瞧好了,谁敢放下兵器,格杀勿论!”
说着,又骂道:“民夫呢?!滚石投木金汤为何还没拿上来?是想要寻死吗?”
话音刚落,城里头便响起了喊杀的声音。
知道是混进来了宋兵,众人都是有些慌乱,但此时外面的宋军已经停了下来,倒也没有到手忙脚乱的地步。
韩常拔刀出来,刚想转身下去,手腕却被人给死死地抓住了。
他回头一看,皱眉道:
“先生!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莫要……”
话还没说完,便见秦三从胸前掏出来了一张纸,一边还说着:
“韩元帅,没有听到下面的人喊吗?”
“你说什么?”
“你是汉人,何必陪着女真人去送死?天子以来,何不大开城门以迎王师?此番攻守易型,南弱北强的态势,已经不在复返了。”
见赛里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韩常陷入了莫大的纠结里。
他的身家性命,富贵荣华,妻儿老小全都在金国,哪里是能够说投降就能投降的!
“你不是徒单家的人?”
“当然是的……之前是。”
秦三说着,又把那张纸递了过去:
“若能带兵来降,您当继续做您的将军,您的番号将继续保持,您的位置比在金国……将更重要。”
“可是……我儿……”
秦三也有过类似的挣扎,笑道:“您正是龙虎之年,只要自己活着,什么都会有的。”
“但是……”秦三话锋一转,“若是您死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下方声势浩大的宋军,韩常带兵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
又听见下方有声音:
“陛下已经来了,咱们一起杀金狗!”
王琪大声喊着,把城中的几千人一同叫醒了过来,他第一时间却没忙着开城门,而是杀到了东城头上,把执令旗、吹号角的兵给杀了。
如此,又瞎吹起了号角,乱挥起了令旗来。
韩常以为东边城门已经破了,又看了眼下面的宋国骑兵,终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赛里走上前来:“元帅愣着作甚?”
“作你娘!”
镇国大王的刀本就已经出鞘,此时往盖天大王脖子上一抹,轻巧地取了他的性命。
他看着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完颜赛里,嘱咐着亲兵道:
“开门,降了。”
……
陈家镇里,刘邦把外面的袍子脱了,只穿了里面的内衬。
此时他的身上,红的白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看起来脏乱极了。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每当有马从前方回来,他便从旁边的十几个装满染料的大缸里,亲自为马儿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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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他,几千个皇城司的人,连面都没露,干的就是同样的活儿。
哪里来的一万骑兵,不过是三千骑兵来回跑,染个色后出现的效果罢了。
当又一队骑兵回来,他虽然胳膊都酸了,但还是立马起身,拿着桶打了染料就冲了过去。
“陛下……”
“嗯?你这红色,再染黑色容易露馅,还是染白的好。”
说着,他回身就想换一桶。
“陛下,不用染了!城破了!”
“嗯?”
那人从马上跳了下来:
“韩常投降了,颍州城,破了!”
大宋武将公认的难啃硬骨头,都想着绕着走的颍州。
没有一个月,没有半个月,也甚至没有五天。
从交手到破城,一共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而已。
而这一天多时间,颍州便破了。
刘邦愣了愣,忽然大笑了起来。
见王德第一个跑了回来,他回身打起半桶红色染料:
“狗日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