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末将与许多兄弟一样,负责搜查由刘都使带来的那些个船儿,上面的东西其实已经知道了,就是差个数目,爹爹和大哥都不在,自然当由臣去盯着。”
“本来都一切都好好的,也没出什么偏差,等差不多快点完的时候,那位公主殿下便叫住了臣……这就算是马军司的人也瞧见了的,是公主唤的臣去。”
王顺老老实实的交待着,众人一直没有打岔,只到了这个时候,刘邦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又不认识,她叫你干什么?”
王顺道:“确实是不识,当时臣也不知道她便是恭福公主,还以为是刘都使带来的家眷,咱们本来就是查的钱家,与刘都使无甚相干,她唤臣,臣以为是有什么消息要透露,又不便与人分说,便跟着她一块儿过去了。”
“然后呢?”
“然后,就一直到了船尾、人少的地方,臣便问她何事,谁知道她却连话也不说一句,直接便跳下了河去。”
“她自己跳下去的?”
王顺也晓得这事儿很难让人接受,但事实便是如此,他又不敢蒙骗皇帝。
“陛下明鉴,臣若是有半句假话,下了这船便被雷给劈死、掉进河里淹死、吃饭噎死、睡觉睡死,绝对讨不到一个活头。”
一个素未蒙面的妹妹,和一个朝夕相处的武将,刘邦自打一开始的时候,心里头就已经做了计较。
如今见王顺发了毒誓,更是全然已经相信了他,只是又想着那女人好不容易才从金国人手里逃出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跳河自尽是个什么意思。
不对,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又站起身来,朝着外边儿走去。
众人也不知道赵官家发现了什么,一个跟着一个的,鱼贯出了这船舱,一直见皇帝先到了船头上,把脑袋探了出去,又到了船身和船尾,皆是一模一样的动作。
等看完,大伙儿又回到了船舱里头,刘邦托着腮想了想,问道:
“那尸体可找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只瞧见了她跳下河去,却没有亲眼见她毙命,说不准,人还活着呢?”
刘錡上前道:“不管是马军司还是锐胜军……皆是没有看到公主的身影,不过还有一点王二郎忘记了,有人说,公主落下去之后,便漂了一滩子的血上来。”
“那可就奇怪了,”刘邦喃喃自语,“刚才你们也瞧见了,这渡口处的河水流得极缓,他们又是在人落水之时就发现的,若是瞧得没有错的话,在他们下水寻人的时候,人就该找到了。”
“但是没有。”
王德变得激动了起来:“俺便说是有着古怪,那河水不是黄河也不是长江,哪里能瞬间把个人给冲来不见的?!幸好陛下圣明,方才还了我儿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