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想来心里头也是拿不准,说了吧,害怕老子真把药给用在自己人身上,可是不说吧,又担心欺骗了你姐夫,是非黑白,确实是有些难以抉择。”
听见他自称为‘姐夫’,种雷心里头一暖,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自唐高宗伊始,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帝王都在寻找此物……光是亳州下方的暗道,就有不下于十几条之多,但凡他们想着去寻这东西的,定然已经是做好了就要用的准备,种家世守边陲,别的不认得,唯独认识两件事儿。”
“忠君,爱国。”
“官家想用就用,做臣子的断然不会有半点怨言,若这事儿行的是行道之举,臣等更是没有丝毫违命的心思,只是……”
他看着皇帝,停顿了很久,这才非常郑重的说道:
“若官家要用此药,还请以种家人为先。”
刘邦哪怕是个石头,此时也有了几分触动,他拍着种雷的肩膀,让种雷又坚定了几分:
“西北诸家,打仗的时候种家人是一直要争先的,如今诸家皆散,独留了种家在世,若是先祖有灵,也定然是要做出这般的打算。”
刘邦站起了身来,扶了扶自己的腰,最近运动得太过频繁,确实是感觉身子骨有些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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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饮了酒,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去让黄彦节为自己准备药了。
“行啦,你大老远的过来,应该是还没吃饭吧,一起过去,多喝两杯。”
“过了今日,恐怕再想痛饮,就得很久以后了。”
没有得到皇帝的许诺,种雷有些迟疑:
“官家……”
刘邦已经自个儿迈开了步子,朝着席间走去,他背对着种雷,摆了摆手道:
“这东西用不用,暂时不把话说死了。”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朕是一定不会用的。”
“那玩意儿郦琼都没使过,怎的,老子还不如那个杂种吗?”
若这一切真如种雷所言,刘邦是一定不会绝了用那神药的心思的,但同时,他和种雷说的也是真的。
且不说还远远没到那一步,只说是这药若是被军中的人知道了,将会引发一场什么样的风暴出来……不是所有人,都不惜命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把报仇放在自己性命之前的。
到时候,一定会有人闹事……必死的事儿,凭什么要轮到自己?
宋国这是个十年能生出几十场起义的国家,比起当年的秦国也差不了多少,百姓们的性子,也并非都是那么的柔弱可欺。
退一万步说,郦琼这人他是看不上的,连郦琼都不稀罕去用的东西,自己用了,那不是说自己还不如那个畜生吗?
刘邦这么安慰着自己,一面打着哈哈,与还在犯愣的大兴国、李老僧两个挥手致意,一面已经是与黄彦节吩咐了起来,着令他把那药给看好了,断然不可出了什么闪失。
不用皇帝吩咐,老宦官也是把赵官家的东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而且他身份特殊,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会找到他屋子里去的。
再者说了,周围那么多的士兵,那外人想要进去,又谈何容易?
外人?
黄彦节像是想到了什么,朝着那船儿看了过去,只是眼睛才刚接触到,就听见一个巨大的声响,好像是木板断裂的声音,以及……
女人的声音?
这热闹的宴席陡然间便安静了下来,连正在饮酒的人都忘记了正事,把酒碗端在半空,大伙儿一齐看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