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般保证,蒲卢浑又不愿意开罪了他,便朝他躬了躬身道:

“国师哪里话,您开了口,末将自当遵从。”

说着,他正想动身,又被哈迷蚩给拦了下来:

“叫人穿甲佩刀带弓,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古怪,请听我号令行事。”

蒲卢浑惊了一下,不知道那群人是哪里得罪了国师,但还是遵命了下来。

待他点好了人,已经是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从中军一直走到外营……说来也是有些让人感叹,几日前刚到这里的时候,本来打算杀了人就走,谁知道不但多待了这么多些时日,而且叫来的人还越拉越多。

光是扎的营寨,就已经是绵延十余里地了,这还没算上那守在中牟与郑州之间的几万人。

等他们到了外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不用哈迷蚩发话,蒲卢浑便问清楚了那些人的去处,刚开口叫人把他们带过来,便被哈迷蚩给阻止了:

“亲眼去瞧瞧,免得他们串了话儿。”

蒲卢浑乖巧得像是个孩子,只是他们这副打扮,真刀真枪都亮了出来,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不像是来问话的,更像是来索命的。

见到了这群人,打扮确实是签军的打扮,一个个儿的睡得好似被人下了迷药一般,这般心性也确实是金汉军的心性。

从第一眼的感觉来说,确实是金汉军无疑了,金汉军和宋军虽然都是汉人,不过金汉军身上那股子低劣感,是宋军身上没有的。

蒲卢浑一脚踢在了地上那人的胯子上,这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嘴里头在嘟囔个什么……蒲卢浑瞧了瞧哈迷蚩,又一脚踢了过去,这人方才回过了神来,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的这群人,连忙就开始磕起了头来。

怎么说呢,磕头磕得这么熟练和顺畅,倒也符合金汉军的风格,平常的宋人就算是要假装,在磕头的时候,或多或少也是有一丝犹豫的。

这人没有那种犹豫,让哈迷蚩放心了些,老国师往前站了一步,问道:

“通许来的?”

不等他答话,只听见里头响起了哭爹喊娘的声音来:

“通许来的通许来的,我等正是通许来的!”

“上差替我等做主,替我等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