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师兄弟,当时一别,也有几十年没见过。”
“到如今,也不知他们下场如何。”...
季连缘感慨叹道。
多半过得不怎么样......陈泽在心里接了一句。
虽然没有留意,但绝大多数“大师”在热潮过去,被揭穿以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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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回头寻思,不管怎么想,师父最后留给我们的,也就是人手一份炼炁术残本。”
季连缘终于切进了正题。
“你见过其他残本?”陈泽追问道。
“两个师兄的我看过一眼,但是早忘了。”季连缘摇摇头,
“我们师兄弟一人一份,各自保管。”
“但是我还记得,完整的秘籍应该是四份。”
“第四份,也是最重要的一份,师父没有给我们,而是藏在一个地方。”
“什么意思?”陈泽心中越发奇怪,有些琢磨不透这“赤松子”的目的。
“我忘掉了。”季连缘仿佛在开玩笑。
不过知道自己所言荒诞,他又连忙补充道,
“其实我一开始是记得的。”
“但是后来我把那个地方告诉王林,换他出去帮我照顾好厚德,我就忘了。”
“王林干的?”陈泽皱眉问道。
“不。”季连缘否定了陈泽的猜测,
“是我师父的手段。”
“只要我把那个地方说出去,我本人就会忘掉。”
“我试过,让王林每隔一阵子跟我重复那个地点。”
“刚听他说起,我能记得,但是时间一长,还是会慢慢忘掉,我根本不记得是怎么忘的。”
“后来,王林出狱走了,没人再告诉我,我当然也慢慢忘掉了。”
“你就不会找个地方记下来?”陈泽默默在心中记下了那个“赤松子”。
这般诡谲手段,倒是稀罕。
不过话说回来,季连缘为了保守秘密,不把藏宝地点告诉其他狱友还可以理解,但按理说完全可以自己偷偷记录下来。
“我当然记了。”季连缘也很无奈,
“但是这种遗忘...怎么说呢,时间一长,我会把记录地点这件事本身,也忘得干干净净。”
“我会忘了我把地点写在哪页纸,藏在哪里。就算再见到那页纸,看见那行字,我也想不起来。”
“总是有办法的吧?”陈泽下意识地开始找茬,
“你虽然不记得具体地点,但既然还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那应该有不少方法提醒自己。”
“比如你写完地址以后,在这个基础上接着记事,记你把某个重要东西放在哪里,这样一环扣一环。总不能全忘了吧?”
季连缘耐心听完,脸上的无奈之色更甚,
“我应该试过,什么方法都试过,但是到最后,可能就是弄得太复杂,也可能是出了什么变故...”
“号子里那种地方,说不准什么时候查房的时候就把东西搞丢,弄乱。”
“估计是哪一环漏掉,我就全记混了。”
“总之等有一天,我反应过来,已经弄不清自己把地点记在哪里了。”
“不过。”季连缘大喘气道,
“当时趁着没忘多久,我就拼了命的找。”
“幸好洗澡的时候,我在身上找到一行字迹,还没有被水全部冲掉,我赶紧跑回去,把剩下的半行字重新记下来。”
“那你过后不还得忘掉?”陈泽已经预感到季连缘要说什么。
“是忘了。”
“那时候我就知道,一定要留在自己身上才行。”
“所以我去缝衣服的时候趁管教没注意,用缝纫机上面的针扎水笔芯上色,再把那半行字刺到我手上。”
“你倒真下得去手。”陈泽微微动容。
“呵呵...这有什么,我就怕,怕什么时候会再用到这半行字,我却拿不出来。”
“只可惜还没刺完就被管教发现,后来看我看得紧,也没机会把剩下的字刺完。”
“到最后,我手上就两个字能看清。”
“可能是看得太久,几十年啊...低头就能看见,我现在不用看也能记住那两个字。”
“那两个字就是...”
“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