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陈泽又重复了一遍,
“哪个秦岭?”
秦岭分为广义和狭义。
狭义上的秦岭,仅仅指秦省境内的秦岭山系,由来已久,坐拥华山、紫柏山、骊山等天下名岳。
其中最出名的终南山更被尊为道家圣地,素有“仙都”美誉。
广义上的秦岭,则是后世赋予的地理概念,西起西域昆仑山脉,东至华东大别山,几乎横跨大半个华国。
“我只记得这两个字,其他的一概忘了。”季连缘表示爱莫能助。
陈泽又接连旁敲侧击,提出许多问题,希望能帮季连缘回想起来。
但都以失败告终,且季连缘的口吻也不似说谎。
在此梦境当中,哪怕演技再高超的人也难以掩盖真实情绪,更何况季连缘也没有隐瞒的理由。
“对了。”陈泽向他求证,这些年来有没有遭遇过某些特殊的组织势力,跟超凡世界相关的。
陈泽已经在怀疑,自己目前盯上的这个势力,很可能已经存在多年,一直在追寻某些涉及超凡力量的东西。
对此季连缘也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他并不算真正的圈内人,因此离开师父以后便见识有限。
小主,
“不过。”季连缘不确定地答道,
“当年我误会我徒弟,后来又失手把他......”
“回头想想,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太巧,好像有人在针对我,要把我关进来。”
“但是我找不到依据,也想不通得罪什么人会这样针对我。”
“我知道了。”陈泽将这点记下。
最后陈泽只好作罢,转而退出了梦境。
监舍之内,季连缘悠悠醒转过来,发现周围舍友仍在酣睡,时间并未过去多久。
于是他翻了个身,熟练地将棉被蒙过头顶,再露出一点缝隙,借灯光悄悄打量起自己的掌心。
先前多出来的那个奇特印记已然消失不见。
盯了一阵,季连缘将手反过来,手背肉厚的地方赫然是一行字迹,像刺青又像疤痕,只能隐约看出歪歪扭扭的“秦岭”二字。
监舍之外,陈泽收回视线,迈步走向监牢深处。
噔噔噔噔......
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跟上。
“陈,陈先生。”吴家归有些慌张,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您带我来这到底,到底是为什么?”
“呼哧——”某道打雷一样的鼾声炸响,差点让吴家归吓了一跳。
“放心。”陈泽头也不回地交代了一句,
“没人看得见你,也没人听得见你。”
况且以吴家归这张脸,真要被人看见,第一个跑的绝不是他。
见状吴家归不敢再多言,只是脚步越走越顺畅,甚至好奇地打量起周围环境。
他还没参观过这种地方。
不多时,陈泽领着吴家归七拐八弯,来到另一处监区内。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灯光如旧,甚至还更加安静。
但一踏进此处,吴家归就觉得这里的氛围更为压抑。
陈泽手上拿着不知哪来的一份名单,正对照着监舍一间间找过去。
直到他忽然顿住脚步。
吴家归没留意,哎哟一声差点撞了上去。
“陈先生?”
陈泽指着面前和其他监舍没区别的铁栅栏,
“到了。”
监舍里只有一个人,此时居然不睡觉,只是坐床靠墙,盯着天花板。
脚上的戒具让其身份昭然若揭。
死囚。
陈泽旁若无人地将门打开,走进去。
吴家归不知所以,干脆也跟了进来。
两人一同站到死囚面前,对方仍旧无知无觉,盯着天花板发呆。
骨碌碌碌——
陈泽朝身后丢下一枚符咒。
霎那间,吴家归感到自己被拖进一口棺材当中,门板钉死,和原有环境完全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