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身子还是热的,又试了试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只是比较微弱。
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去,拉走了奄奄一息的周水。望着远去的救护车,田春达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不是周水那张惨白消瘦的脸和鸡爪般瘦骨嶙峋的手,而是垫在她手腕里被捆位置下面的棉布,凶手这么做是为了模糊捆绑的痕迹吧。
在楼下,他碰到了正等着他的伍东盛。
“她为什么不叫?”他问道,她的嘴里并没有塞任何填充物。
“开始肯定是没让她叫,后来她是叫不动了。”伍东盛指指自己的头,说,“我看到她头上有个伤疤。凶手肯定是先袭击了她,然后把她绑上了床,可能还给她吃过安眠药。床边的垃圾桶里有个装安眠药的空药瓶。”
周水头上的伤疤和垃圾桶里的空药瓶,田春达都注意到了,但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凶手为什么不杀她?”田春达问道。
“现在是夏天,如果杀了她,尸体很容易被发现。对她来说,杀人容易,但处理尸体却很难。因为她既没体力,又没技巧。所以她在等一个好的时机。”
“好的时机?”
“因为要拆迁,这幢楼里的很多居民都已经搬走了。不过二楼她隔壁的居民这个星期才搬走,这是我刚刚打听到的。”伍东盛指指这幢楼外墙面上的那个鲜明的红色“拆”字,“所以,我想她是想等隔壁邻居搬走后再杀周水,这样杀完人后,她就可以把尸体移到隔壁,然后一走了之。”
“把尸体移到隔壁去?”田春达可不觉得这是处理尸体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