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了三日,主厅再次一片狼藉,玻璃碎片延伸到三楼的廊道,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气息,房门从里面被反锁,许清轻叩门:“阿钺,我把林筝找回来了。”
一门之隔,有东西不小心坠地的声音,之后阒寂得仿佛屋里没人一般。
许清无奈耸了耸肩,将摔坏屏幕的手机举给花夏看,口型道:“你可得让他给我报销啊。”
花夏:“......有备用钥匙吗?”
话还没说完,许清就从兜里掏出来递到面前,早有准备的样子,花夏开门时,许清夸张地后退到电梯口,按了电梯:“我先下班了,明天见。”
生怕走得不够快的模样,电梯门开之后就窜进去,下了楼。
花夏莫名有种上当了的错觉。
房间漆黑,刚跨进去就踩了一地碎玻璃碴,花夏踢踢踏踏走出一条路来,摸索着开灯,按了好几下开关都没亮,仰头看去,灯罩四分五裂堪堪坠着。
“......”挺能耐的,都拆家了。
花夏放弃照明,找到屋内的黑影,走了过去,越是靠近,血腥气就越重,几步远的时候,轮椅上的影子往后退,又拉开了距离。
“你走什么?”
黑影不动了,花夏又迈步往前走,黑影忽然说话:“你回来做什么?”
花夏顿住,深吸口气,他还反问上了?是谁把她丢下的?
她阴阳道:“是没有那天你开车跑得快。”
黑影低下头,周遭都氤氲着垂丧感,一言不发地缩在轮椅上,整一个小可怜的模样,也不知道哪里受伤了,还有新鲜血液留下浓郁的气息。
也不抬扛了,花夏在他面前蹲下来,点开手机电筒照亮一方角落:“我看看?”
被血液浸透的衣角,掀开衣摆,电筒光束照到了男人侧腰间的一道划伤,应该不是自己划的,想来是摔东西被蹭到,角度刁钻,更多的血液来自小臂上的一道划痕。
花夏从外面回来,带着寒气的指尖冰润,点在阎钺手臂伤口边沿时他微微颤抖,想要瑟缩,却没有动。
“你还发脾气了?”
“不回消息自己躲起来犯病?”
数落的呼吸很近,阎钺心脏鼓动得有些聒噪,他血脉紧绷只在这些话里听到了嗔怪和关心,明明放她走了,还回来做什么?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残疾人,还回来做什么?
“嗯?怎么不说话?”
“许清说你不去做手术了?”花夏的手搭在阎钺膝盖上,这人有抓腿的毛病,不定里面怎么样了。
不经思索地说了一句:“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