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时间,家家的人口直线式增长,每家最少是三个,多的一家六、七个七、八个,哈巴迪平均每家十口人,孩子一多,粮食成了大问题,农村好说地里刨食儿,不管怎样,养活一大家人不成问题,可是在城市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粮食是靠国家供应的,十二岁以上的孩子都是按照大人定量二十九斤,每人节约一斤成二十八斤,在缺少油水时,光靠那点粮食,不到一个月,半个月就吃完了。
很多家粮食不够吃,大人们职工要上班,不敢不让吃好,细粮多数做给上班的人吃,家里的女人们到五七大队参加劳动挣公分,孩子们自谋生路,把自己的吃饭桌子,小凳子拿到车站广场,摆在卖瓜的摊位上,有人买瓜,喊着吃瓜的人到自己的桌子上来吃瓜,无偿的给顾客提供切瓜的刀,桌子和小凳子,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凳子上吃瓜,顾客吃完了瓜,把瓜皮留在桌子上,孩子们把瓜皮收到一个框里,瓜籽收拢到一个袋子里。瓜皮可以拿回家喂猪,收拢起来的瓜子可以用锅炒了卖钱。两毛钱一杯。
小平的爸爸走了,她妈哭得死去活来,邻居过来劝慰,张婶说:“小平,快帮你妈做点饭,你两个弟弟还饿着呢。”
小平一听立刻走到厨房,洗菜做饭,她洗了洗手和脸,舀了两碗面,准备和面擀面条,又洗了两个土豆,削掉皮切成小丁,把炉子点着火,烧上水,开始揉面擀面条,面条擀好,炉子上烧的水也开了,小平端下开水锅,把炒菜的铁锅座上,倒了点油,把切好的土豆丁放在锅里炒一下,把烧开的水倒进锅里,小平把擀好的大面片折好,切成条,下到锅里。
很快一锅面条煮熟了,刘平的妈这时走过来端下炉子上的一大锅面条,放在旁边的架子上,给几个孩子盛上饭,孩子们都迫不及待的,端着面条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刘平说:“我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我妈一直在哭,我哭了半天哭累了,躺炕上睡了一觉,醒来时我妈还在哭,嗓子都哭哑了。”
铁路火车还在跑,有的职工还在工作,龙祥光哪边都不参加,大家说他是和稀泥,都不同意,要求他必须参加。
但是,无论外边风云如何飞度的情况,龙祥光仍然跑车,大多数的单位几乎没人上班。
龙祥光跑客车回来,到家后,带了一饭盒米饭,一饭盒变蛋,一饭盒炸带鱼。龙祥光回家说:“今天我给餐车主任买了一瓶酒,他给我装了这些东西,我准备请客,把评剧院的嘎斯、燕云、刘导演、京胡一把手夏德福叫来玩。”
五个孩子看着好吃的放在饭盒里搁在了高处不让吃,龙祥光骑着自行车到评剧院把这几个人叫来家里,龙祥光跟着餐车上的厨师学做了几个菜,再加上一盘子变蛋和一盘子炸带鱼,摆上桌子。
几个孩子围在周围看的眼馋,丽倩拿了一块带鱼咬了一口说:“嗯!真好吃,我从来都没吃过这样的带鱼。”龙祥光说:“哎!你的手真够快的,先拿上吃了,好了,这些带鱼和咸鸭蛋都放起来,别给我吃光了,我要请客呢。”说完,把那些鱼和肉都拿到了一个篮子里,准备第二天请客用。
其他人都没吃上,最小的男孩虽然不大,但也已经五岁了,他见老爹把那个篮子挂在了房梁上的一个钩子上,等别人都出去时,屋里没人,老小把吃饭的桌子拉到篮子下面,桌子上又架了一个高凳子,他爬上饭桌,又从饭桌上爬到凳子上,站在高凳上,看到了篮子里的肉、鱼、和鸭蛋,伸手拿起一块带鱼,站在凳子上刚吃了一口。
屋门开了,龙祥光从外面开门进来,见儿子站到那么高的地方,吓了一跳,喊道:“你个小兔崽子,上那么高干啥?”站在凳子上的孩子见来人了,慌乱起来,两腿一抖,从凳子上歪了下来,龙祥光一步窜过去,一把抓住了歪下来的儿子,见儿子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带鱼,龙祥光抓住来自的衣服,幸亏被接住了才没摔着。
玉俊这时也进来了,见状立刻翻脸骂道:“你把那些吃的不让自家人吃,准备孝敬你那些孝子贤孙去呢!差点把孩子摔着,要是摔着我儿子,我跟你没完。”龙祥光说:“辛亏没有摔着,要是掉下来,真能摔坏,把我也吓得够呛。”
第二天,龙祥光还是叫来了评剧院的人来吃饭、喝酒、拉琴、唱戏。龙祥光负责拉京胡;夏德福拉二胡,刘导演弹奏月琴。有这么多猴子在屋里耍,左邻右舍的邻居们,朋友们挤满了龙家的门窗,玉俊也是格外的好脾气,任凭他们在屋里闹翻天,也不说一句话。
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哭:“呜—,呜—!”丽蓉一听就知道是老二丽欣的哭声,丽蓉赶紧出去问道:“怎么啦?你哭啥?”丽欣捂着嘴哭着说:“太辣啦!”到跟前一看才知道,原来她偷吃了锅里的辣椒炒肉,把肉吃进嘴里辣的哭了起来,在屋里不敢哭,跑到外面呜、呜的哭。下面几个弟妹们每每说起她的这件糗事都嘲笑起她来。
丽蓉把饭做好让几个妹妹和弟弟在外屋吃饭,吃的是玉米面的发糕,炒白菜。吃完了饭还站在屋里的外圈看他们唱戏,龙祥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