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大约定格在傍晚的一点三十七分。
第八区的某个仓库里,女人靠在成堆摞起的箱子上,面无表情地观察着面前的进食行为。
想要逃避追捕,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不算难事,问题在于不可控制的随从以及身份被不知名的人察觉,这些方面处理起来就够头疼的了。
有一句话叫做魔法师和现代格格不入,这句话对于实用主义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个沾染了刻板印象的笑话,只要有能够利用的强大媒介,为什么不能去使用?
女人将手里的巴雷特M82A1端了起来,显而易见是狙击镜被卸下来后的样子,三角支架也没有携带,对于这种能够折叠隐蔽的物体来说,随身携带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大口咀嚼的骨肉开裂声音不停地在屋内不大的空间里回荡着,很难不让人心生烦躁之意。
她的金色微卷的短发压在一顶贝雷帽下,在堆积的箱子以上的窗口照出的路灯的光线里显得在仓库内尤为显眼。
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无论是哪种特征,没有格外引人注意,也不至于没有丝毫存在感。一切都纯粹地凭本能做事,这种情况已经很久很久了。
起码在欣赏已经不复人形,如同腐烂的肉山一样的腐败巨人啃食着那个女孩的残躯时,不会给出任何多余的评价,只是很难不对这难看的吃相啧声一句。
多余的举动吗?但是不让他变成这副样子,他就已经死在下午的那次狙击里了。
没有痛恨的情绪,没有后悔的情绪。
对于这种只是一时兴起的施暴,她也已经跟着这个人经历过几次了。
“半死不活、不人不鬼的姿态只要维系一段时间,就能重新变回正常的人,只不过脑袋会变得不太好使,真是羡慕这种奇妙的体质。”
女人感慨着,想起第一次救起这个男人的情景。
与其说是救他,更像是想把这种药物在他身上做个耐药性试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