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李嗣源压在心中很多年,直到李克用被杀之后,他才对着李存礼吐露了实情,而李存礼却告诉李嗣源从一开始他便知道李克用的不怀好意,李存忍的脸是怎么毁的他不知道,李存惠的眼睛是谁弄瞎的他却明白。
李存礼自始至终都对李克用抱着戒心,也许是因为他是被大哥养起来的,也许是因为看见李克用的第一眼,他便觉得这个人眼中所见并不是什么义子而是棋子。
李存忍听见李存礼这样说,神情也变了,她的脸色变为毫无血色的惨白,身子也一并颤抖起来,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你与李嗣源亲厚,不过是在编些瞎话骗我。”
李存礼叹了口气,道:“你何时见过大哥对我们下那样重的手?倒是义父那边,远的不说旁人只说三哥怎么死的你也知道,老九下了蛇池也是义父的意思,大哥不说真心拿我们当兄弟,好歹也知道什么时候是用人之际,你的易容术同老七是不相上下,他为何要毁了你最得用的东西?”
李存忍道:“因为我是义父的嫡系,李嗣源对我心生忌惮。”
“看来你是不肯信。”李存礼摇头。他倒也能理解李存忍一时间难以置信,毕竟自己深信不疑的东西在他这几句话之间忽然便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若是她即刻便信了,那她也不会在暗流涌动波云诡谲的通文馆里一直走到最后。
“自然。”李存忍冷笑。“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再为通文馆办事。”
“可你想一想,老七手下那样多的熟手,如何非要你去执行任务?你去了也应该知道,如果不是那样简单的情报出错,你本可以轻松完成任务,难道大哥手下的人真会把最基础的饮食习惯给弄混了去?”
“义父说过,是他不该把我放在李嗣源身边,致使李嗣源处心积虑要除了我去,不惜用这样浅显的手段。”李存忍恨恨道。
李存礼道:“大哥什么时候那样直白地做过构陷之事?他代掌通文馆本就是如履薄冰,如果兄弟们还不与他一条心,那他这个通文馆的圣主将是何其艰辛你也清楚。”
许是因着李存礼一番话实在是情深意切,李存忍的不信之色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