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灵蛇一般在李存义的周围缠绕,织成一张密不透风而又锋锐无匹的网,李存义不能脱出网来,他也不敢与网靠近半分,是以他只能去躲,但躲的时候只觉得那张网是收束得越来越小,将他的每一寸退路都封锁了去。

“作茧自缚啊,五哥。”李存礼低声冷笑。“从最一开始你就是这样,永远要选最错的那一条路。”

“谁对谁错,还尚未可知呢!”李存义低喝一声,他身上忽然有了湛湛的金光,是要全力一搏将自己打从这张网中挣脱出来,事已至此他若是不放手施为也是等着被困囿得丑态尽出的模样,而这样一挣,没准还能逼着李存礼露出一点马脚。

比如说,至圣乾坤功。

虽然他身上也一样是至圣乾坤功,可他现下却是唯一一个能正大光明将之使出来的人了。

李存礼果然也要凝神对抗他骤然爆发的力量,但他身上流转而出的并非是李存义满心以为自己会看到的至圣乾坤功。

那是一种奇异的、李存义未曾见过的力量,不像是至圣乾坤功那样至阳至刚,也不像是什么阴邪的功法,倒是显得十分中正平和。

这自然是九幽玄天神功和至圣乾坤功合在一处的结果,李存礼全然不担心被人认出些什么来,要知道就连这九幽玄天神功,也早不是世人眼中那熟悉的模样了。

李存义的眼中闪过了一点骇然的神色。

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好调集了全部的真气与李存礼硬碰硬,只听得轰然的一声响,李存义双臂上的衣衫是寸寸粉碎。但李存礼也在同时将剑撤了下去。

他从未想过在此时此地便杀了李存义。

李存义是要死,但不是在今日,以马希崇门客的这个身份。这会给马希崇带来麻烦,也会让他们的计划变得不大顺利。

一时意气逞了固然快意,可他现在要的,早不是一时的胜负。

李存礼后退了两步,收剑回腰间,一拱手道:“承让。”

李存义起初还未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李存礼真能就此放过他,不由得多看了李存礼一眼,道:“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