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礼道:“身手么?在下的身手也不算好,侥幸而已。”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讽刺了,马希声一时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他微微阴沉着脸色,不过还勉强有些风度,向马希崇道:“你倒是找了个不错的门客。”

马希崇干笑了一声,他哪里会知道李存义在李存礼面前是这样的不堪一击?要与李存礼交手的那个是他,现在狼狈到如此地步的那一个也是他,现在倒是让他在马希声面前做不成人了。

李存礼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存义,他知道自己此时能够这样轻松地将李存义胜了,绝非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当真是差距到了如此之大的地步,而是他这两种功法合二为一之后结结实实出乎了李存义的预料,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日后是否能真正轻松胜过李存义也尚未可知。

“王兄若是觉得此人身手不凡,也可让他效命于王兄。”马希崇面色如常道,他心中此刻叫苦连天,偏偏半分异状也不能露出来。

马希声皮笑肉不笑道:“还是算了罢,我倒是觉得有这么个人在卧榻之侧,更是睡也睡不安稳了。”

说完他竟也走了,不再与马希崇做什么兄友弟恭的戏。

马希崇站在当地,不由得有些呆滞。

“看来,您想要息事宁人徐徐图之,您的哥哥是已经等不及了。”李存礼漫不经心道。“您如今想怎么办呢?是引颈受戮,还是奋起而搏之,为自己挣一个泼天的富贵出来?”

他将唇角溢出的一点鲜血随意抹去,那血迹在他素白的脸上红得扎眼,让他看上去是分外可怖。

马希崇久久没有言语。

他似是在害怕。

良久,他低低道:“他是已经起了疑心,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他等不了多久便会动手,难道我现下当真便斗得过他么?”

“只要让楚王觉得这儿子是成了一个负累便是。”李存礼淡然道。“难道这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吗?如今二殿下的势力已经太大,楚王殿下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