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豪赌之人。”李绛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殿下亦是如此。”
“他有得选。”
“殿下亦是如此。”
一室的寂静,只剩星点烛火燃烧之声,李存礼和李绛璎相视半晌,终究还是都笑了出来。
“是。”李绛璎颔首。“但我和他一样,都不想选。”
“耶律质舞其人难以被收买,但世里奇香应当知道您的意思了,会想办法与这位管着您婚期的奥姑大人周旋周旋,把日子往后拖拖。”
“年关之前,应当不会再有婚娶这种大事。”李绛璎饮尽杯中残茶,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瓷杯子碰了桌子轻轻一响,她的神情也还是冷冷淡淡的,声音更同窗外冰雪一般。
“这婚多久之后成,漠北的命数,便还有多久。”
话说得狂悖,两人却都仿佛是说家常一般的模样,谁也不当这是一句狂话。
“四位尸祖可得赶得及这盛事。”李存礼笑道。
“他们不会错过的。”李绛璎瞧着杯残余的一点水迹,淡淡道。“侯卿特意来嘱咐那簪子的事情,你觉得他们是去了何处?”
李存礼道:“那处祭坛。”
“我眼下只有一点不明。”李绛璎沉吟道。“四大尸祖此来是为那漠北的人参,若是人参便在其中,以尸祖的本事便是祭坛之下铜墙铁壁刀山火海也闯得,如何还要来帮我们?”
“总归不是托我们的福发现了这东西心中感动。”李存礼接口道。
“也许,他们要的东西真的需要漠北覆灭。”李绛璎道。
“又或许,是这东西一旦为旁人所得,漠北离覆灭便也不远了。”李存礼跟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