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在漠北看似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再给漠北以最沉重的一击么?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仇恨?
“那两条河。”他微微迟疑着,仿佛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谬似的,缓缓道:“存礼先前看过了,像是有两道机关可以将水流截断,若是以血河替代之,或许便会有些不同之处。”
这个不同之处,应当便会与降臣所要的那一株人参有关。
李绛璎点了点头,道:“有些道理,或许当真如此。”
她语气平静,并不为漠北将要死去的两族之人所动,这些所谓漠北的皇族累世婚嫁,不知积蓄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也不知曾经为中原带来了多少磨难,旁人不说,耶律尧光身上的血债她可都还记得。
从漠北,到中原。
这一条路,这一笔账,自然是要算在他耶律尧光头上的,自然述里朵也是一样的逃不掉。
李绛璎忽然将手里的剪子扔了出去。
剪子落在绢布上,将之一分为二。
她对着那张素白的并无痕迹的绢布,面无表情道:“绣坏了,叫人再换一副上来。”
红发的侍女默不作声地换上了绣布,却在那绣架面前对着手中的两块绢布轻轻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愉悦,李绛璎眉头一动,像是要动怒的样子,旋即却又明悟。
“尸祖,您不是把我的人给杀了吧?”她问道。
“那自然不会,我就是让她睡一会。”降臣将那布料拈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绕着,道:“看来这耶律尧光对你当真是情根深种,这样上好的锦缎都拿出来了,可惜还是不能博美人一笑。”
“美人一笑,可以倾国。”李绛璎脸上不见被调侃的怒意。“这样说来,我倒也应该笑一笑。”
李存礼看那被降臣随意撇下的绣架,倒是上前去帮李绛璎将之整理了一番,他做绷绣架的事情倒是十分熟稔,也半点没有不耐的意思,好像这并非闺阁女子才会做的事情似的。
他道:“尸祖今夜来,不是为了与殿下斗嘴的吧?是有什么新发现么?”
降臣道:“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