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言躬身说道:“启禀陛下,臣妹郑氏现为高河乡君的孙媳妇。如果臣妹的爵位要是高于高河乡君,臣妹当如何侍奉高河乡君?若逢朝会庆典,臣妹又该列于高河乡君之前,还是之后?臣思来想去还是认为武选司拟臣妹为乡君的提议甚好。”
皇帝听罢也是一愣,其实他刚才都准备同意册封郑德音为四品县君。但郑德言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问题。但仔细一想,又不禁暗暗点头,不亏是西海郡王郑家,果然谨慎,也懂得进退之道。于是说道:“准奏。封郑氏为乡君。赐麒麟纹织金袍。赐军功田十倾。”
既然人家郑氏的大哥出来说话,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要说这军功田可是太实惠了,按道理乡君的职分田也就三百亩,但是再加上这一千亩军功田,着令人艳羡。至于剩下的云州一役的有关人员都各自有封赏,并没有什么争论。例如钟侯和郑德贤都授了正六品的百户,陈准以其斩首二十二级的优异战绩也荣升百户。还有郑德先也因歼灭蠕蠕具甲军有功,晋升到从五品。就连提供一百多枚火箭溜的姜士祯也被授了一个七品官。相比之下,云州之役首功萧干城的从六品忠武校尉就落魄了许多。
一切议定,皇帝正准备退朝之际。忽然内阁首辅金仁恕有本要奏。只听金首辅陈奏:“这次邱琪遭遇蠕蠕伏击损失惨重。云州地区的守军未来还要重建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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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罢,点头道:“阁老所奏,正合朕意。不知这么大的亏空当如何填补?”
金阁老不紧不慢的说道:“陛下,臣以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现在损失的士兵可以从军籍和垛籍中征调,但各级军吏一时间难以凑齐。云州又地处要冲,不容有失。眼下必须选调有经验的官吏,筹备重建云州八卫。”
皇帝问道:“阁老以为当从何处抽调有经验的军吏?”
金阁老说道:“陛下,臣以为可以从这次参加云州之役的玉州武勋的护卫和私兵中抽调有功人员担任军吏,以重振玉州武备。”
皇帝沉吟片刻,心中已然明了金阁老是想削弱玉州各位武勋家的私兵。不过皇上也正有此意,毕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存在这样一支精锐部队,着实令皇家有一丝不安。既然金阁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陛下自然顺水推舟,来一个一举两得。既可以削弱玉州武勋家的私兵,又可加强云州的守卫,何乐而不为?想到此处,皇帝说道:“准奏。”这才散朝。
散朝后,众人随皇帝来到午门,看到午门前一百二十匹蠕蠕骏马。只见这些马儿膘肥体壮,体形匀称,毛色光亮,浑身的肌肉线条犹如刀削斧刻一般,四蹄坚韧有力,尾巴向后扬起无比精神。此时已经进入冬季,这些马儿张开大口,喷吐着一团团白雾,仿佛它们是来自天庭的神马,有些马还不时打出几个响鼻。更有几匹骏马高傲的扬起前蹄,不停的嘶鸣,声震云霄。
皇帝可真是高兴坏了,以往即便缴获再多的战马也都是交给太仆寺分配,最好的马落到皇家手里也没有几匹。可金川伯上贡的这些骏马个个都是上等骏马。金阁老站在一边不由得暗自佩服金川伯老奸巨猾。向陛下奉上一百二十匹骏马,就等同于与陛下分赃,这下金川伯私吞的好东西全部变为合法,以后也没法弹劾。其余的文武官员都啧啧赞叹,心中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