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听懂了祁连的呢喃一样,通人性的黑马嘶鸣一阵后,先侧偏一下马首轻轻地把祁连推到一边,然后后腿猛然发力,人立而起!
瞬间绷紧的赤藤绳索一下子就把一字形的草绳侧拉成了“V”字,草绳一端的水杉瞬间就被拉得咔咔作响,而这种后世车友们用来拖一吨多重陷入泥沼汽车省力的方法也确实拥有奇效,原本被埋住只剩头、连叫唤都叫不出了的小马驹被直直地拖得整个马腹都露出小半了。
可是拉力极限也就到此为止了,小马驹整个马腹底部和稠密的淤泥形成的一个局部真空气压环境,死死地把小马驹按在了淤泥里。
虽然看不懂其中原理,但是小马驹就是僵在那里出不来的事实,其他人还是能发觉的,莽撞的如南宫,已经撸起袖子准备上前帮一把了。
“无知莽夫!退下!”祁连喝止住傻大个后,转而对着芳一等人叫道,“赶紧的,一人拿一根竹竿,分四面的角度,插进马驹腹部边缘的淤泥附近,不要太深,然后给朕往里死命吹气!”
“诺!”
虽然众人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还是齐声应道,然后手忙脚乱地照办。
然后在英子等人眼中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他们刚试探着一齐吹气不久,小马驹的马腹就“吧嗒”一声被完全拉了出来,而后又卡在了四蹄处。
这次不用祁连再说什么,几个人自己分工把竹竿插进四蹄边淤泥往里吹气,然后累瘫了咸鱼般无所挣扎的马驹就这么被重新安抚接手、牵着母马来回走动调整受力点的祁连,侧躺着像破抹布一样拖到了水杉林边的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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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育、粱,你们带英子和汲去附近割点野草来,尽快喂饱它们母子两,我们就抓紧离开吧!这里蚊子实在是太多了,脸抹了泥都不管用的!芳一,你带的火绒看看湿了没有,没湿就去用弓锯在附近干地方生火,南宫和我去割点芦苇和香蒲来,身上这么湿是不行的!”
祁连有些厌恶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怪味,不闻还好,一闻他突然觉得身上的怪味,好像不止淤泥的鱼腥味和沼气味。
“我上次洗澡换衣服是啥时候来着?”祁连细思极恐。
可是正当祁连突然san值狂掉的关口,远处去割草的英子去而复返地哭着跑回来大叫道,“师匠!那边有一只手插在泥里!你快去看看!”
闻言的祁连无奈地放下对自己体味来源的思想斗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慌什么呢!英子,师匠今天要告诉你,每临大事须有静气!一只手怎么回事?育粱没回来是陷在哪了?”
“不是的,师匠,育叔父和粱叔父都在那边好好的,就是一个没见过的人,好像是人,应该是人吧?陷进泥里只剩一只右手还在外面了!”英子断断续续地述说道。
“那你慌张什么?那人指不定陷进去多久,死了没死,等我去看看,或者就这么算了不就好了?”祁连被耳边的蚊子烦得紧,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可是汲为了救他也陷进去了呀,呜呜!”英子突然又大哭起来。
“我...”
祁连嗫嚅道,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无奈地想着,“你倒是早说重点呀!”
谁能想到祁连还有一天会被土着的包袱给带偏,而那个汲明明才刚刚目睹了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救上一匹小马,现在自己就等不及以身试法。
“前边带路吧,今天朕是看出来了,其他啥事也不用干了...”
祁连有气无力地嘟囔道。
一个人穿越有时候挺无助的,真的,祁连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