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的芳一深深看了南宫一眼,心里其实很鄙视这个有贼心没贼胆,被自己吓住了的傻大个,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要是他芳一和南宫这辈子就在蓟国宫廷间当个衣食无忧的寺人和阍卫,没有机会也就罢了,但是如今有一个如平王东迁封秦的黄金机会就摆在眼前,不是去大力把握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而是浪费时间去和那些生来什么都有的贵胄争宠,何其愚蠢。
他芳一身为一个阉人尚且想往上爬,南宫这个比他溯源追祖容易的多的宋国贵族之后,又得主上更多恩宠的莽夫,却只敢发说几句牢骚的小脾气,真是应了自己昨天记下主上骂那个姓柳的刑人那个词,色厉内荏!
所以,感觉失去进一步交谈兴致的芳一,把一把新的竹锹强递进发愣的南宫之手,调笑道,“快继续做事吧!等会没完成主上交待的事,我可不会再帮你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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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芳一兀自继续挖起土来,不让南宫发现他此时满眼都在燃烧的野心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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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转回正在纠正汲和英子所搭“砖窑”的祁连,他自然是听不到芳一口中自家那个死去的太子哥哥的超前觉悟的,否则的话高低得给个大大得赞,然后叹息并且阴谋论一番前身那个太子哥哥的死因恐怕并不正常。
想要改革是一件好事,但是在没有掌握压制一切国内阻力的情况下,越俎代庖地去和自己要改革的对象辩论,寄希望于让整个阶级自己背叛自己,绝无可能,只能是让对方早有准备和留下充足的时间串联,那就大概率要遭到失败而难以身免。
脑中巧合地没来由闪过这个念头的祁连,突然连打了三个喷嚏。
“师匠?没事吧,是不是今早英给你打来浣面的水太凉,让您受了风寒?”
关切的英子下意识地抓紧了祁连的衣袖,面色悲伤地问道。
而擤干鼻涕后从地上随手捡起一片干落叶擦干的祁连却摆摆手道,“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在骂我,我们继续说说你们搭的这个砖窑的问题。”
“首先,肯定是汲你偷懒,你去看看朕搭的窑,底面放柴火的火箱层一定是两层的,而不是像你这样自作聪明地只留贴地燃烧的这一层,今日我们赶时间,我就不让你自己试了,来日你自己去捡柴火按你这个方法试一试。”
“比起朕在架空的第二层火箱放柴火烤泥砖,你这种做法,所耗柴火和用时怕不是要比朕多数倍,原因也很简单,就和朕昨天和你们解释的坑上架空烧木堆是一样的,第二层底下的第一层空出来,能给燃烧室里的木柴提供更充足的空气供应,燃烧更充分!而空气就像是你们生火时朝火绒吹的气,和那时候吹气能更快把火生起来一样,留下第一层空置就是让这个窑自己给自己能有个吹气的口。”
祁连边摇头,边继续取下两人已经用泥砖盖严实的封顶查看内部的待烧泥砖的摆放。
“里面的摆放也完全不对,不同于外面框架的摆放,里面要烧的砖是不能像是之前我们垒框架时那样平铺垒放的,我们要把第一层待烧的砖侧转放在火箱层,距离大概半指,能让底下的火通过即可,然后再上一层泥砖则偏转九十度,也就是这样一个方角的样子,继续注意距离加砖铺好,然后又转又铺...最后在窑顶平齐处平铺砖头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