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本也只是漫天要价,等祁连坐地还钱的鹿、柴两人,都没想到祁连是面不改色地持续微笑着,甚至还当着所有期盼的鹿柴部族人的面加码道。
“昨夜鹿柴部所有勇士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五斗粟米算什么?两位头领还是小家子气了!朕开战之前就与诸位勇士同饮一壶蜜浆,如今功成,朕要兑现承诺厚飨诸位!其余妇孺五斗之赏不变,而每位出战勇士朕给一石粟米、两升盐!”
祁连话音刚落,鹿柴部族人的喝彩声就冲天而起,其他的奴隶,不管是投诚协助的也好,还是正被关押的也好,乃至一向阔绰的赤狄俘虏都抬头疑惑且震惊地看着祁连。
想来如果不是昨晚年幼的祁连,发号施令、癫狂杀敌和押着赤狄贵人时的狰狞恶鬼般的“英姿”太过深入人心,大家都会以为祁连在开玩笑。
不过接下来,更让众人震惊地是,祁连突然命人打开了台上的几个木箱。
甫一打开,在太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布币和块条状的赤红铜块,简直是要闪瞎了现场大部分没见什么世面的东夷人的狗眼。
然后祁连走上前去,一脚接一脚地踢翻了所有箱子,踩在这堆金属堆成的小山上,向着众人宣布道。
“朕素来倾慕猛士!昨夜之战,虽然鹿柴部的诸位都出了死力,但仍有一些勇猛的战士之功必须得到额外的奖赏!朕也不看什么首级,为了公平和信义,朕只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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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的祁连,冲到特意嘱咐过不要穿甲的南宫面前,一把扯开其胸前的带血裘服,使南宫昨晚被祁连包扎封好的胸前密密麻麻的新伤伤口清晰地曝露在在场所有人眼前。
随后在众人倒吸冷气地看着南宫的满胸伤痕时,祁连继续宣布道,“凡鹿柴部昨夜参战者,胸前伤口每有一道,即赏邢卫布币一枚,十道以上者,再赏金一镒(二十两)!所有出战勇士即刻上来,脱下赤膊,让那些奴婢们看看,我鹿柴部的勇士为什么能以一敌十,杀得他们这群懦夫大败!”
接着顿了顿的祁连更是指着台前的呆住的鹿白、柴粟两人道,“为更显公正,也节省些时间早些结束,让诸位准备朝食,朕任命你们的头人鹿长老和柴队首,为最终的掌衡官,除了美金之外的一应粟米食盐的具体分量发放,你们拿着朕现场颁给你们的竹简,再去他们那里领取实物。”
“现在!”祁连眼看着众人盯着踩在“钱堆”上的自己,露出的不加掩饰的“痴汉”表情,拔剑指天,哈哈大笑道,“鹿柴部的勇士们!一个个地上来向朕展示你们的勇武吧!”
“彩!!!”
听完台上的竹竭和柳鞅,以及在下面游走呼号的粱和青犬的大声翻译后,所有鹿柴部的男人都放声喝彩起来,喊叫之声震动四周,甚至吓得从黎明开始就陆续出现在不远处的湖面的各家探察船只慌乱了起来,齐齐向远处躲避。
而祁连眼前到处都是的脱衣赤膊男人,倒让半岛上的气氛莫名其妙地一下子焦灼了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鹿柴部青壮和少年,先是在自己周围的小团体中,争强好胜般地展示自家伤口,非先比个高下,然后胜者才趾高气扬地往木台踱步而来,在最终汇合的路上,又是一番暗地比较,确定了次序,才排好队来到祁连台前。
出乎祁连意料的是,打头的鹿柴部青壮,祁连还认识。
正是那个被祁连亲自调换食水后,扬言担保祁连性命,外号叫“獾”的男人。
于是来了兴趣的祁连边说,一旁的竹竭边翻译道
“壮士!一何勇猛至此,倒是天意,竟让朕昨夜一眼选中!壮士身上几处新伤?”
“二十四处,尽在某胸前!还未谢过昨夜贵人疗伤之恩!某上前来不为贵人的赏赐,只为当面称谢!昨夜贵人不与某一路,否则您定损不了一丝一毫!”
“哈哈哈哈!壮哉!猛士!可愿日后常伴朕旁,实现尔诺?”
“有何不敢!鹿柴部没有无义无信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