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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从东边营门方向来的狄梁一队人,他们身上还带着厮杀的血迹,扛着两个木箱,押着五花大绑的两人上来,拱手向祁连见礼对了个眼色后,直接朗声以使空地上众人都能听到。
“回禀主上,今日臣带着新领的一伍弟兄在外警戒巡查时,碰巧撞见了几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某处荒草堆后,于是带人悄悄跟上前捉拿,本以为是探子,但是一番突袭后其他三人跑了,但捉住的此二人,发现一人乃是柴百将的侄子,另一人自己招供乃是漳水东泽氏的探子,两人私下接触,正是柴百将想偷偷贱卖这些侵吞的粟米”
说罢的狄梁当众打开木箱,满满两箱甚至脱完了壳的深黄色粟米就展示在众人眼前。
接着不等众人震惊,手臂还有伤的狄育也一脚踹倒了自己伍队绑着的两个俘虏,然后其伍队的两个成员还把怀里捧着的一大堆松油火把等引火物扔在地上。
“禀报主上,臣的伍队奉命在集会之时,巡查营内,但在经过鹿百将帐后的储粮围垛时听到了异常的响动,进入之后抓捕住了正在布洒松脂的这两人,两人皆是鹿百将的孙子侄。”
“什么?”、“这…”
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鹿柴部看守人群骚动了起来,连带着中间被临时篱笆围起来的奴隶们也开始起哄看戏。
“这是怎么回事呢?鹿百将?柴百将?”
看着面前完整“证据链”一步步形成的祁连,装成和台下众人一般无二的“惊诧”。
然后,听到了祁连“信号词”的狄育,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直接用东夷语大声爆料道,“还有一事要禀告主上!我等…唉!在粮囤区仔细检查之下,发现…发现…整个鹿百将管辖的待赏赐粟米的公库粮囤垛里,都是…都是空的!”
“啊???”
人群的慌乱惊叹声已经不再是骚动了,而是快要到暴动的边缘了,在祁连精心设计的证据链面前,任何人都能很轻易地想到那些不翼而飞的粟米的下落。
人群一阵沉默后,突然爆发道。
“硕鼠!!!”、“杀了这两个硕鼠!”、
“上邪呀!难怪昨天晚上我起夜隐约听到了这两个奸贼营帐那边的营门有动静…”
“岂止是有动静,这两个畜生,昨日夜半了还派人去妇孺寨,想抓了执夜的柴大的新妻前去陪酒,是柴大弟弟柴松赶过来拦着才没成…”
“啊?不是去抓的鹿甲、鹿六的新妻吗…”
人群继续骚乱着,大部分的人已经从最初的就事论事,开始深扒台上“咿咿呀呀”出声,却因为下巴被卸而口齿不清的鹿、柴二人的黑历史。
包括且不限于其在鹿柴部还存在时就有的仗势欺人的旧日小恶,不过大家谈的最多的还是这两天,两人在祁连的刻意纵容下嚣张跋扈的姿态做法,毕竟那还让众人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祁连今晨事先就派人确定了好几遍方圆五里的安全,此时汹汹的舆情下,有人来进攻就危险了。
“主上!我实在不明白,既然您随时都能像昨晚一样趁夜抓了那群跪在台下的草包,来指证那两个竖子,为什么还要等到今日?好不容易得的那点酒全让他们这两天给霍霍了。”
附耳相问的南宫说道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但是对于酒本来也没什么兴趣的祁连,只是翻了一个白眼道,“不让他们当面做下点什么恶事,朕和你们说的话,鹿柴部其他人信吗?你以为台下那几个人如果不是跟着鹿、柴二人到处仗势欺人,犯下众怒,你猜其他人会不会给他们一个自辩的机会?他们好歹也和鹿柴部其他人生活了十几年了,儿女亲家、叔婶哥嫂的关系盘根错节,我们不让他们自己跳入陷阱,再想除掉这鹿、柴二人的威胁,直接掌控鹿柴部,还需要多久?”
祁连不回答还好,一回答,南宫就更加疑惑了,道,“主上,您废了这么大力气,最后也不过是得了不到百人的鹿柴部的效忠,这又是何苦来哉,您想要人,我们为什么不攒够一笔食粮补给,直接带上愿意跟随您的人,北上回蓟国,国内效忠您的故太子一脉还有很多人在,您不是没有机会继承了大位,然后…”
“然后朕就又回到了笼子里,任人摆布。”祁连看着已经有人捡起石头开始扔向鹿、柴二人,赶忙让人把他们拖下台的同时,后退半步,躲至南宫身后。
“怎么会呢?主上,您只要当上了国君,又有了您外翁燕侯的支持,国内人谁敢抗?”南宫继续单纯地问道。
“哈哈哈!燕国?哈哈!燕国!”祁连指着台底下已经被石子淹没,被砸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的鹿、柴一党,笑出眼泪一般地对南宫说道,“到时候,这几人今日的下场就是我们明日的下场,只不过投石砸死我们的该换成了蓟国的国人罢了,而站在蓟丘上的我的外翁燕侯,指不定还像我一样指着鹿柴两人的尸首指着我们的骨头,告诫我的大舅哥说,‘看哪!这就是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