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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宫殿的喷泉,是喷薄的火焰,似山间的溪涧一样,惬意流淌,呈现一派与陆上世界不一样的奇异光景。
庭园的怪石林与幽秘小径,有各种颜色的珊瑚树,枝节交错掩映,高低错落,疏落有致。
水晶宫殿燃起一盏盏的琉璃灯,宛如蔷薇花园盛放的仲夏夜,绽放摇曳点点繁星的灿烂花蕊,明艳动人。
牧清歌沉默地穿过人潮,向一道巨型拱门走去。两旁的仆人则招待来宾。
一个仆人解释:“这拱门可以隔绝修为较弱的人,里面设有其他几扇门,也有相同作用。”
另外有其他仆人,则将修为较弱,却出身较好的人引到别处,进入宫殿。
牧清歌也随着别的人鱼女仆走向殿内,那女仆见他面生,又是人类,不禁问道:“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吗?”
“嗯,我是流浪术士,无意间来此的。”
“这样啊,除了一些航行世界各地的商会船队外,都很少见到外人来此呢。”
“初来乍到,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牧清歌问。
女仆稍稍思忖道:“嗯…好好看歌舞就行。如果看上了谁,可以去尝试追求对方,但能否追求得到,要看自己本事了。”
“多谢告知。”牧清歌跟她走进殿内,她领牧清歌到桌案旁入座,大殿内的席位分为两列,瞧入座者的衣裳打扮,便知晓其来历非富即贵,或是一方英杰俊豪,或是哪家公子小姐。
案上摆放精巧可爱的点心,一一盛放在剔透的水晶盘子里,杯中也是琼浆玉液,仙露佳酿,滋味更是甜美无比。
俄然,一队身披薄纱的女子便从门外鱼贯而入,个个都打扮得妖娆妩媚,光彩明艳,她们身姿修长、腰如约束,伴有长笛吹奏的优美音色,翩翩起舞,真如满庭芳菲绕碧树,一枝春色撩薄雪。宾客们大多已如痴如醉,却不知究竟是美酒醉人,亦或是美色醉人。
在此宴会上献舞的女子,便是宴会主人家养的舞姬了,无论姿色或舞艺,都是上乘,便是宾客里平日见惯了美人歌舞的,也不禁赞叹不已。众席间,唯有牧清歌一人,始终冷漠,既不为满目奢靡繁华而欣喜,也不为美人歌舞而瞩目,只品尝点心,不与旁人主动攀谈一句。
待献舞一毕,众舞姬便轻移来到客人面前,还未斟酒,却已嗅到香风微溢,沁人心脾。
席间,有宾客问一位给自己斟酒的舞姬:“怎么不见主人家的来,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那舞姬答道:“今日的舞会,是为了给大家寻求良配才举办的。今天,家主安排由小姐来招待各位,过会儿,小姐还要来献舞,所以主人家的席位还空着。”
另外有人调笑道:“莫非你们小姐,也想在众宾客中,挑选一位如意郎君么?我瞧了瞧,今日的舞会,似乎除了人鱼族的原住民外,还有许多外来的客人呢。”
众舞姬答道:“是的,我们这儿也确实有这个规矩。我家小姐的确可能会在众宾客间寻一位如意郎君,但能否看上,还另当别论,而且就算看上,也必须门当户对才行,否则家主不会同意的,就不能联姻。”
“怎还有这么多麻烦规矩?”
“这是家主定下的规矩,过会儿,我家小姐才来献舞,请各位稍后片刻。”说罢,众舞姬纷纷退下。
众宾客中,不乏有对那位小姐感兴趣的,便情不自禁地相互谈论起来,问什么“那小姐姓名是什么?”或者“长得如何?”也有问“那小姐性子怎样,温文淑婉吗?”
“这宁家的小姐许多,也不知是谁来献舞。不过瞧刚刚的那些舞姬都如此美艳,那位小姐一定风姿更美,胜过那些舞姬千百倍。”
“想必是一位备受族里宠爱,实力高强的女子。”
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忽然有人问牧清歌:“这位公子,你猜那女子是何等人物?姿色如何?”
牧清歌见那人也是一翩翩公子打扮,但却对他所问没什么兴趣,淡淡道:“不知道。”抬眸扫视宴会中众人一眼,心想:“怎么人人都像买菜讨价那样,喧哗不休?”他一到人群集聚的地方,便莫名觉得烦躁,一听众人喧哗,便想离开,但终究懒于起身动弹,只一动不动坐着,等宴会结束。
忽然宴会又奏起乐曲,旋律较先前更加悦耳、明快,洋溢喜乐的气息。众人一齐噤声,见一女子旋舞而入,身披绫罗绸缎,伴彩带飘飞,赤足踏过两列席位中间的毯子,优美的舞姿在花瓣的掩映下,更是引得宾客门啧啧称赞。
那女子更是得意自足,忽而目光一瞥,却见席位间,唯有牧清歌一人,态度淡漠至极,不似旁人那般,面露惊艳之色,像是一切与他无关,不禁心中暗暗思忖:“这人是谁?我以前好像不曾见过,瞧他打扮,莫非是外来者?”她目光虽暂且在他身上停留驻足,脚下舞步却不停息,众人观赏已久,仍觉惊艳,目不转睛地看着。
应和此起彼伏的音节,她舞姿时缓时急,仰首时墨色乌发垂下,或如杨柳拂岸,临河自照;或如银山倾雪,铺展弥天。乐声一停,她立足原地,腰肢纤细似柳条,不足盈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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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得痴迷了,一时望了鼓掌,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纷纷称赞喝彩,呆得只会说“好”字,傻笑。
那女子向行了一礼,似是有些羞怯,却仍不失端庄,向众人道:“家父有事,我是替他来主持这舞会的。感谢各位来此,小女子才疏学浅,有幸见到各位,已是十分荣幸,望各位不要拘礼,可乘兴而来即兴而归。”说罢,她便落座主位。
人鱼族并无太多繁文礼节,宾客们也都知晓,宴会上说说笑笑,也极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