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疏烟继续说道:“三十多年前吧,当时十八大宗界的权贵,都约定好了,那场遗迹探险谁先找到遗迹里的财宝,被找到的财宝就归谁,如果是同时找到,就通过付出大小来进行分配,如果仍有矛盾,就通过贵族间的决斗来进行解决。那座古老的遗迹里面有许多稀有矿石、灵晶和其他宝贵的材料,由于强大的灵气都蕴含在大地深处,经过多年的积淀,加上那儿从前灵灾频发,将一些强大的灵兽埋葬,形成了丰富的能源。当时有很多强大的平民术士也来遗迹探险,不像现在这样讨伐暴乱的灵兽,几乎没有什么平民术士来这儿。当初,还没有成为君王的花千树殿下刚十八岁,也在那场探险中。”
“花千树殿下是阴、阳、空间三属性的术士,而且拥有星象师和祭师两种稀有职业天赋,她是平民身世,自称是因为战争而成为孤儿的。我们殇问宗界的宗命传承和其他宗界不同,不止在同宗族的传承,也可以赋予给资质强大的术士,拥有殇问宗界的宗命传承,就可以成为殇问宗界宫廷的贵族。她当时也兴致高昂地加入到这场探险,我也以为她是将在这场探险中大放异彩的人里面,最闪耀的一位。”
“不过,”说到这儿荀疏烟话锋一转,“谁也没有想到,弥桑竟然是唯一一个在遗迹探险大放异彩的人,不知是使用了什么能力或手段,他只凭一己之力,就将那座经过漫长岁月而形成的古老遗迹里的一切财宝都找到了,将其全部纳入囊中。在此以前,没有人认识他,我们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人物。”
“然后呢?”牧清歌问道。
荀疏烟继续说道:“按照当时的十八大十纹宗界的约定,这些财宝被弥桑先找到了,那么这些财宝就属于他,他一个人拥有全部的宝藏,而其他所有人,都无功而返。很快,其他宗界的权贵,就开始找他麻烦了。大概用了些‘我们的贵族莫名其妙地死掉了,他有嫌疑。’或者是‘你找到了财宝,财宝就是你的,我们在你这里找到财宝,财宝就是我们的。’这种话。不过也有一些权贵想要招揽他,说‘你来加入我们的宗界吧,你无权无势,却有如此惊人的财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懂,加入我们你能获得庇护。’的话。那个时候,花千树殿下当时也想要招揽弥桑,可是他没有同意。当时其他的贵族几乎都说弱肉强食,宝藏有能者居之,弥桑拿到宝藏,宝藏是他的,要是谁把宝藏抢过来,那么宝藏就归谁。弥桑完全不在意,他把当时十八大十纹宗界的贵族们的奴隶,全部都放了,将奴隶门的契约书全部毁了,把这些奴隶全部送走了。他将宝藏全部占有,就已经惹怒贵族了,又将贵族们的奴隶全部释放,导致贵族们更加愤怒,想要杀他的欲望也更加强烈了,但是他们想要先将他的宝藏抢过来,因为宝藏的价值比被放走的奴隶大得多。”
“然后呢,”牧清歌追问道,“他们接下来对弥桑做了什么事情呢?”
荀疏烟说道:“花千树殿下先将弥桑抓住,囚禁在监狱,而且再一次提出招揽,想要弥桑加入殇问宗界。同时,其他大宗界的权贵也纷纷要求杀死弥桑,来惩罚他释放奴隶的行为。花千树殿下拒绝了其他贵族的要求,而且不许他们接触弥桑。我当时也在监狱去看过弥桑,他表现得很平淡,什么也不在意。他当时为了消遣时间,在监狱的墙壁上写了一篇文章,似乎是古代的文章,但我从来没有在哪一部典籍阅读过那篇文章,想来应当是我见识太浅了吧。清歌,你的名字就是我从那篇文章上取的。”
“那篇文章写了什么?”牧清歌问道。
荀疏烟思索半晌,回忆道:“写了什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什么‘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冯夷鸣鼓,女娲清歌。’。我读不大懂那篇文章,只觉得文辞优美,音韵和谐,情意绵绵,悱恻缱绻,是一篇好文章。当时我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还没有怀上你,那时候你父亲也还活着。当初怀你的时候,我偶然间想起了这篇文章的一句‘冯夷鸣鼓,女娲清歌。’,就觉得‘清歌’两个字不错,于是取来做了你的名字。”
牧清歌对此似乎不感什么兴趣,就继续问道:“弥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荀疏烟说道:“他不想加入殇问宗界,花千树殿下想要先将他送到殇问宗界,安置在自己的宫殿,安排武士来守卫,然后把他找到的宝藏拿走,并去与其他宗界的贵族交涉,告诉他们,所有的宝藏都在自己这儿,谁也别想再碰了。花千树自幼加入殇问宗界,虽然成为了贵族,但是她不太喜欢贵族,所以她从小就在外历练,以此增长自己的实力,参与反对侵略、保护平民的战争。她可能是最善待平民的君王了,她的大部分钱财都给民众了,去帮助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孤儿,或是帮助遭受灾难的平民,给他们建造房屋,送去粮食,给他们钱财治病…她还是贵族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天赋和资质高,实力强大很有名了,在她获得宝藏以后,她去和其他宗界的贵族交涉,说宝藏是自己的了,拒绝分给其他贵族。于是其他宗界的权贵都很愤怒。那个时候,我们殇问宗界还是上一代君王言绝统治的,他只有一个儿子言空。言绝也同意将宝藏和其他宗界的权贵平分,但是花千树殿下仍旧不同意。于是花千树殿下和其他十七大十纹宗界的君王战斗,仅靠一己之力,就将其他十七位君王打败。我们殇问宗界虽然自古以来都是世界第一的宗界,但从来没有人能强大到如此地步,在此以前,可能也没有人知道她竟然如此强大。据推测,花千树一个人的实力,就相当于我们殇问宗界其他所有人的总和了。她以一己之力打败其他十七位大宗界的君王以后,就回到了殇问宗界。”
小主,
牧清歌问道:“那弥桑呢?他被送到殇问宗界以后,为什么现在又自己创建玄魇宗界呢?”
荀疏烟说道:“因为其他宗界的权贵对他抱有敌意,加上他释放了大量奴隶,更加得罪了那些权贵,上代君王言绝的儿子,言空打探到了花千树如何派人送弥桑来到殇问宗界宫廷的消息,就和其他宗界的权贵阴谋联手,准备暗杀弥桑。当时言空联合其他对弥桑有敌意的贵族,在路上动手,刺杀弥桑,而且种种迹象都表示,弥桑确实被杀死了,刺杀他的人和种种证据都说明了这一点。现在看来,应该是弥桑使用了什么手段,假死骗过了所有人,然后就此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儿。”
“再然后呢?”牧清歌继续追问弥桑的事情。
荀疏烟说道:“花千树殿下得知有人忤逆她的命令,对她的俘虏动手以后,很愤怒,命令其他宗界把刺杀弥桑和参与此次阴谋的人都交出来,要把这些违背她的人全部杀死,甚至…我们殇问宗界上一代君王言绝和他的儿子言空,都被一起杀死了。”
牧清歌有些惊讶,但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荀疏烟不理会他的惊讶,继续说道:“上一代君王言绝也是通过杀死他的前任君王宫钧上位的,而且言绝的父亲有很多孩子,言绝和这些兄弟姐妹间自相残杀过,贵族间的自相残杀很常见,甚至是严重,但是黯冠宗界的贵族,那些兄弟姐妹间的自相残杀是最严重的。话又说回来,言绝在自己的父亲病逝以后,又杀死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姐妹,获得了家族的全部权力,在杀死宫钧以后,成为君王。言绝吸取经验,因此没有生多少孩子,免得将来兄弟姐妹为了争权夺利而自相残杀,因此只有言空一个儿子。花千树杀死上代君王及其儿子以后,因其实力强大,性情冰冷刚烈,加上仁慈待民让她有很好的名誉,她的尊贵地位很稳固,没有人敢冒犯她。我和你的父亲也都觉得她是一个好君王…唉,那个时候你父亲也还活着。清歌,先去我忘了和你说了,你的父亲名字叫牧逸。”
“他是怎么去世的?”
“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恰好遇到了一场厉害的灵灾,几乎可以威胁到一个三十六阶术士的生命了。那场灵灾席卷的范围很广,危害的民众很多,我作为命师,拥有控制气运的能力,都没有感知到那场灵灾如此严重。我使用自己作为命师拥有的控制气运的能力,吉为幸运,凶为厄运,我通过气运削弱那场灵灾的危害,但是我当时怀着你,而且你快要出生了,我也没有准确预测到灵灾的威力,受到了一定的厄运反噬。你的父亲为了给我炼制丹药,采集草药,耗费玄力,一时没有恢复,又有一群灵兽暴乱,侵占平民居住到城市。暴乱的灵兽中,有几只三十六阶十级修为的,其中有一只是九首羽蛇,你的父亲为了给我炼药耗费玄力以后,没来得及恢复,还要护送平民安全逃离,还要给平民炼药治伤治病,又和大量灵兽战斗,和四只三十六阶十级灵兽战斗以后,最后被九首羽蛇偷袭,阵亡了。”说到这儿,荀疏烟不禁流泪。
“你的父亲牧逸,他是一个大英雄。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他死得很光荣。他是我们殇问宗界的大长老。”
“嗯,知道了。”
荀疏烟继续说:“我和你的父亲从小订下婚约,但是小时候没有见过。他的家族是殇问宗界最古老的家族了。他的祖先里也有人当过殇问宗界的君王。我刚刚生下了你以后,你的父亲正面临危险,我想要去救他,可是先前我怀你的时候,使用气运之力,受到反噬,厄运似乎反噬到你的身上了,加上我去救你父亲的路上,遇到一场强烈的灵灾,在厄运之力和灵灾的作用下,你被卷走了,不知被卷去了哪一处的时空。你那时候刚出生,我把你放在襁褓里面,襁褓上写着你的名字。我因为怀你的时候,使用大量玄力和命师的气运之力,受到反噬,变得虚弱,但缠绕在你身上的厄运之力遇到了混乱的灵气,你被吸进去了,我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你被吞没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
“后开呢?”
荀疏烟说道:“当时花千树殿下去杀死了大量暴乱的灵兽,防止它们占据其他的区域。她当时要保护大量平民,就去了暴乱灵兽最多的地方。在她杀死了九成暴乱的灵兽以后,这件事情也就结束了。于是,我开始找你,并和王上说了这件事情,请她帮我。我也借她的帮助,这十五年以来,不断地寻找你,可是一直都没有你的下落。尽管我没有找到过你,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死掉,因为你的身上也有我们殇问宗界的传承宗命。传承宗命的作用,不禁是让拥有者在觉醒以后获得强大的修为,而且在没有觉醒的时候,也会帮拥有者抵挡致命伤害。当然,也不是什么伤害都会挡住,像是不致命的伤害,或者是太强大的伤害,就不会发挥作用。因此,我知道你不太容易死亡,额…也不会被饿死。”
牧清歌说道:“我在遇到戏宰以前,试过冥想修炼,但是没有作用。”
荀疏烟说道:“因为当初我使用气运之力,被反噬了,你我都被反噬了。你无法修炼,是因为受到厄运之力的影响。你遇到戏宰以后,就可以修炼了,可能是他通过什么手段,改掉了你的气运,我第一次遇见你,就觉得你很熟悉,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因为你长得和我与你父亲很像。可是你的气息又不对,也许是因为他改掉你的气运的时候,有什么影响,所以我没有感知出来。”
“哦,”牧清歌恍然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