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疏烟继续说:“当初一众权贵要欺压弥桑,夺取他的宝藏,甚至要阴谋杀死他,他也释放过贵族们的奴隶,得罪了很多贵族。他假死多年,如今再次回来,恐怕来者不善。他自从创立玄魇宗界以来,一直都和贵族为敌,他说贵族是和人民一样的低等人,为了建造反人民的功业,他打败了很多贵族,而且奴役不同种族,将不同的生命变成奴隶。无论对权贵或平民的立场来说,他都是敌人。其他立于世界顶点的十纹宗界,最近大多数都有意针对他和玄魇宗界,据说冲突不断。”
牧清歌说道:“再过几年,他就要打败其他的十八个十纹宗界,将所有人变成奴隶的。”
荀疏烟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牧清歌回答她:“是戏宰告诉我的。”
荀疏烟不在意地笑道:“这种玩笑有什么可信的,小孩子的胡说罢了。”
“嗯。”牧清歌的样子有些无趣。
“清歌,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情?想要什么只管说,虽然你父亲已不在了,但我会对你好的。你也是贵族,而且有宗命传承的贵族地位一般较其他贵族更高,你在这儿不用怕什么。现在殇问宗界除了王上以外,就是我的地位最高,权力最大,实力最强了。”
牧清歌觉得和她待在一起很乏味,知道了一些从前的事情以后,也就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想了想,就说:“我想去找戏宰。”
“找他做什么?”荀疏烟疑惑道,“戏宰…现在应该在王上旁边。”
“没什么,只是想找他说说话。”
荀疏烟起身,向他伸手,笑道:“好吧,我带你去。”
牧清歌并没有和她拉着手,很平淡地说:“走吧。”
荀疏烟愣了愣,表情僵住了,但仍笑道:“嗯,跟我来。”
他们经过古典宽敞的长廊,两边偶尔有几个宫廷的女仆经过,低头行礼,越是往前走,所见到的人就越少。
荀疏烟说道:“王上自幼性子冰冷,不喜欢与人亲近,几乎对所有人都保持一段距离,平时也不许谁随意去她的地方。要记住,不可惹王上不悦,知道吗?”
“嗯,”牧清歌点点头,“知道了。”
荀疏烟敲敲门,打招呼道:“王上,我来拜访。”
宫殿的门忽然打开了,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进来。”
荀疏烟在前面带着牧清歌走进去了,露天的庭院,平坦的地面,有光洁白净的瓷砖铺好的花坛,里面盛着鲜艳的花草,青翠的茎叶,修长的枝条,和绽放在一束纤细柔和的藤蔓上,白色的素雅小花,袅娜地绽放着,洋溢着清香。
花坛的轮廓线条很柔和,在宽阔的露天庭院里,显得视野清晰开阔,矮矮的花坛,后面就是线条分明,如刀削般的长廊,简洁大气,并不奢华。
戏宰正在花坛前面摆弄花草,修剪枝条或是浇水,显得悠闲惬意。花千树则温婉地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在两根浅橡木色廊柱中间连着的一块平滑的木板,下面镂空雕琢的花纹藤蔓的图案。她抱着双臂,背靠一根廊柱,穿着白色的长裙,粉色长发披散下来,掩住了身形,她的一双精巧的橙色皮鞋踩在栏杆内侧的长廊过道上,身子转过来,静静地看着戏宰。她的身形有些消瘦,眼眸低垂着,安静得有些哀怨。
“贵安,二长老。”戏宰说道。
“贵安,殿下。”荀疏烟也回应道,不过有些冷漠。
戏宰看向牧清歌,道:“你来了。”
“嗯。”牧清歌说,“想来找你说说话。”
“见过王上。”荀疏烟向花千树行礼,然后轻声对牧清歌道,“清歌,对王上行礼。”
牧清歌跟着照做。
荀疏烟对花千树说道:“王上,我家孩子想来找戏宰说说话,我就带他来了。”
“嗯,知道了。”花千树面无表情地说道,想了想,她又接着说道,“不许为难戏宰,谁都不可以。”
荀疏烟愣了愣,道:“是。我先告退了。”
“嗯。”花千树冷淡道。
荀疏烟走了后,牧清歌走到戏宰身边,百无聊赖地说道:“你又在打理花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