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州荒芜,样样东西都短缺,陆曦曦替她装了两车东西让她带着。
此去千里,日后再想相见就难了。
陆曦曦亲自相送,趁着付霖威和长愧都不在,拉着央央进了房间,关了门,将当初陆夫人教她的东西都教给央央。
央央要比旁的女子早熟,许多事就算不知全貌,也懵懵懂懂知道些。
日后与付霖威到底如何,还看两人有没有那个缘分。
若真有得偿所愿的那一天,身边没个长辈教授,是要吃苦头的。
陆曦曦将卷轴塞入她的包袱深处,嘱咐她到了地方夜里再看。
瞧瞧那不可言说的封皮,央央难为情地推拒,更不肯承认她对付霖威的情。
陆曦曦笑着摸摸她的头,“嫂嫂是过来人,如何不懂少女怀春。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浓浓的爱意会化作温柔的笑,切切问候,深深忧愁,还有……”
“嫂嫂!你给央央留两分颜面吧!”
小姑娘脸皮薄,受不住太直白的话,捂着脸不肯见人。
陆曦曦淡笑着问她,“你同嫂嫂说说,为什么对他情深难移?他一个老男人,哪里值得你惦念了?”
情这种东西,如何能分说得清呢。
她明白的时候,那个人已然深种在心上了。
陆曦曦瞥见她如珠如宝抱在怀里的草纸,上头都是付霖威前些年作的诗。
少女敏感,闲处易生愁,她定是看了付霖威的诗,自以为懂他,心疼他,想解慰他。
她这些年跟在陆曦曦身边,学会了绣活,学会了掌家,又跟在翟大夫身边学了些医理,能号脉,能治伤,一身的本事。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给付霖威,真是便宜他了!
见她羞涩难言,陆曦曦不再逼问,“行吧,你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我给你备的东西,里头有你的嫁妆,若是成了,就将自己嫁了吧!”
付霖威带着长愧去了公府,面对紧闭的大门,他带着儿子在门外磕了三个响头拜别父母。
准备妥当,一行人上路往北而行。
山抹微云,碧草连天,满路艾香伴轻尘。
一行人顶着烈日走了几日,人困马乏。
央央坐的马车四周的竹帘高高卷起,吹来的风都是热的。
行经一座山时,好些人中暑病倒了。
央央忍着难受,趁着歇脚的功夫,进山寻解暑草药煮汤给大家喝。
人马就在山脚下驻扎,付霖威派了两人跟随她四处寻草药。
长愧想跟着一起去,央央笑着拒绝。
这孩子自小缺乏父爱,好不容易到了父亲身边,该与他多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