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暑药材遍地都是,不是难寻之物,她背着一只小篓带着人进了密林。
待绿荫遮了那道娇嫩的身影,付长愧走到付霖威跟前,拱手揖礼,“父亲!”
付霖威抬眼看着陌生的儿子,点了点身边的草地,“坐。”
他看着已经脱了稚气的儿子,不知该从何跟他聊起。
长愧先打破沉默,“父亲,您在郊州有娶亲吗?”
长到这么大,长愧从大人的只言片语中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是父亲的一个妾室所生,生下他不久,母亲就走了。
这么多年,最亲的人只有小姑姑。
可小姑姑也不是父亲的亲妹妹,亲姑姑早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已经死了。
他的名字便是父亲对小姑姑的愧疚所起。
长辈们的事他没有人完完整整告诉过他,就连小姑姑也是不清楚的。
他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有了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他想知道父亲为什么总是看起来沉默,对这个世界好似没有念想。
活着可以,死了也没什么不行的样子。
难道他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吗?
比如他这个儿子。
“父亲,长愧想问您一个问题。”
一只蜜蜂飞来,付霖威随手驱走,“你想问什么,问吧。”
“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他的声音有些委屈,“我听说了一些事……是因为母亲吗?”
付霖威望着远处的山林,异常的骚动引起他的注意,风里隐隐有血腥味。
他悄悄摸上腰上悬着的刀,随口说,“不是。”
话音落,一抹青绿自林间飞扑出来,惊慌大叫着,“大哥哥!救我!”
付霖威一跃而起,似箭离弦射了出去。
紧随央央奔出来的,还有一只黑色豹子。
眼看着那豹子飞跃起来就要扑倒央央,付霖威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刀投掷出去。
路过还未反应过来的下属时,顺手抽出下属的佩刀,与猛兽斗起来。
其他属从反应过来,纷纷加入战斗。
长愧呆呆立在原地,亲眼见父亲勇斗猎豹,大为震撼。
当付霖威仅用一柄刀抹开豹子的脖子时,父亲这个角色在他心中具象化了。
如果他也能这么勇猛,那么小姑姑被欺负的时候,他就不会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