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越公以为太子如何?”
杨素闻言,沉默不语,他紧紧盯着崔澈,似乎要从崔澈的脸上看透对方内心的想法。
崔澈轻笑道:
“今日之言,出越公之口,入崔某之耳,再无第三人,越公又有何虑?”
杨素苦笑道:
“原来子澄送帖是假,为人当说客才是真。”
崔澈却摇头道:
“澈今日并非是作说客,而是诚心为越公谋划。”
杨素问道:
“此话怎讲?”
崔澈正色道:
“伐陈之役,世人皆谓高颎之功,然而摧敌于白岗,仰赖贺若弼奋战;擒贼于建康,全凭韩擒虎破城,高颎不过坐享其成!
“越公扬旍江表,南人敬为江神,以越公之才,何以郁郁久居其下!
“高颎得圣人信爱,谓之曰:‘独孤公如镜,每被摩擦,愈显其明。’
“又与太子为姻亲,得虞庆则、贺若弼、史万岁等人为之羽翼,其把持朝政,颠倒黑白,内史令李德林不愿阿附高颎,被其进谗,诬以凶狠暴戾,德林遂失圣眷。
“可谓顺其者昌,逆其者亡。
“越公若甘为高颎门下鹰犬,仰其鼻息,崔澈肺腑之言,只当对牛弹琴。
“若越公有心廓清朝堂,扫除奸佞,还请再听崔澈一言!”
屁股决定脑袋,崔澈这番话,其实也是在颠倒黑白,高颎在苏威与李德林之间,的确是偏帮好友苏威,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落得奸佞的称呼。
相较而言,奸佞这个词,实则与历史上的杨素更为贴切。
而伐陈之战,高颎也并非全无作为,但架不住崔澈选择性的无视。
杨素听了崔澈一番慷慨陈词,脸色却很平静,他饮了碗酒,淡淡道:
“子澄但说无妨!”
崔澈于是起身道:
“身为人子,太子骄奢淫逸,失宠于二圣;为国之储君,竟不能和睦家宅。
“一家尚且不能齐,何况主天下乎!
“晋王广,贤孝仁德,海内称颂,为二圣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