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起这小子,是卫国人,打小在老家那一片儿,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儿,整天舞刀弄剑,没个正形,把他老妈气得够呛,没少责骂他。这吴起也是个倔脾气,一咬牙,对着自己的胳膊“咔嚓”就是一口,咬得鲜血直流,还跟他老妈发誓说:“妈,我今天就离开您,出去闯荡,要是混不出个卿相的模样,坐着豪车,带着一堆跟班,我就不回这卫城见您!”他老妈哭得稀里哗啦的,可吴起这货头也不回,径直就从北门走了,那叫一个决绝,心里估计想着:“哼,等我发达了,让你们瞧瞧!”
吴起一路晃悠到了鲁国,跟着孔子的高徒曾参学习。这吴起一开始还挺上进,白天黑夜地诵读经典,学得那叫一个刻苦,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一回,齐国的大夫田居来鲁国出差,瞧见吴起这股子好学的劲儿,跟他一聊,发现这小子知识储备还挺丰富,肚子里墨水不少,那话匣子一打开,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滔滔不绝。田居心里一琢磨:“这小子有前途!”回去就把女儿嫁给了吴起。
吴起在曾参那儿待了一年多,曾参有一天突然想起这事儿,就问吴起:“你这小子,出门游学都六年了,也不回家看看你老妈,你这心里过意得去吗?你这孝道都学到哪里去了?”吴起眼珠子一转,回答说:“老师,我之前发过誓的,‘不为卿相,不入卫城’,我可不能食言而肥啊!”曾参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里想:“这是什么歪理?老妈能拿来发誓吗?”从这以后,曾参就看吴起不顺眼,觉得这小子人品有问题。
没过多久,卫国传来消息,说吴起的老妈去世了。吴起一听,仰头对着天空干嚎了三声,你还别说,那声音听起来还挺悲痛的,可没一会儿,这货就跟没事人一样,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读书去了。曾参知道这事儿后,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地说:“吴起这小子,老妈死了都不回去奔丧,简直就是个忘本的白眼狼!这就好比水没了源头会干涸,树没了根会折断,人要是没了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这小子不配做我的徒弟!”说着就把吴起给扫地出门了,还吩咐其他弟子,不许跟吴起再有往来,就当没这号人。
吴起这下可好,没了去处,一咬牙,干脆不学儒学了,转头钻研起兵法来。嘿,你还别说,这小子在兵法上还挺有天赋,没几年就学得有模有样,学成之后,就琢磨着在鲁国谋个官职。鲁国的相公仪休经常和吴起讨论军事,知道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就向鲁穆公推荐他,说这吴起是个难得的人才,可堪大用。鲁穆公听了公仪休的话,心里有点犹豫,不过还是给了吴起一个大夫的职位。吴起这一下子有钱了,立马就飘了起来,买了好多小妾婢女,整天花天酒地,好不快活,那日子过得,简直赛神仙。
这时候,齐国那边出了乱子。齐国的相国田和,这家伙不安分,惦记着篡夺齐国的王位,心里琢磨着:“鲁国和齐国世代联姻,万一他们来讨伐我,这可咋整?”于是,田和就找了个借口,说是要报艾陵之仇,兴兵讨伐鲁国,想给鲁国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乖乖听话。鲁相国公仪休一听,赶紧进宫对鲁穆公说:“主公,要想打退齐国的军队,非吴起不可啊!这小子有本事,让他上,准没错!”鲁穆公嘴上虽然答应着,可心里还是犯嘀咕,一直犹豫不决。
等到听说齐国的军队已经攻下了成邑,公仪休又急急忙忙地进宫去求鲁穆公:“主公,我之前跟您说吴起能用,您怎么还不行动呢?再拖下去,鲁国可就危险了!”鲁穆公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我知道吴起有将才,可他娶的是田宗的女儿,这夫妻关系可是最亲密的,谁能保证他到时候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向着齐国呢?我就是因为这点才拿不定主意啊!”
这边公仪休刚从朝堂出来,就看见吴起已经在相府等着见他了。吴起一脸自信地问:“齐国的军队都快打到家门口了,主公找到合适的将领了吗?不是我吴起吹牛,要是让我当将领,我保证把齐国的军队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一个轮子都别想带回去!”公仪休看着吴起,叹了口气说:“我都跟主公说了好几次了,可主公因为你娶了田宗的女儿,一直犹豫不决。”吴起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说:“要打消主公的疑虑,这还不简单!”
吴起回到家,看着自己的妻子田氏,假惺惺地问:“老婆,你说人为什么要有妻子呢?”田氏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回答说:“有了妻子,家里家外才能操持得井井有条,这日子才能过得安稳。夫妻一心,其利断金,有个家才像个样子嘛。”吴起点点头,接着说:“老婆,你看要是我能当上卿相,拿着丰厚的俸禄,建功立业,名垂青史,这是不是很风光?这难道不是你希望我做到的吗?”田氏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话说:“是啊,这当然好。”吴起突然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现在齐国的军队攻打鲁国,鲁侯想让我当将领,可因为我娶了你,对我有疑虑,不肯用我。要是你能帮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让我拿去见鲁侯,这样他的疑虑就能消除,我的功名也就到手了!”田氏一听,吓得花容失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刚要开口说话,吴起眼疾手快,“嗖”的一声拔出宝剑,手起剑落,田氏的脑袋就滚落在地了。这吴起可真是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功名,连老婆都能下得去手,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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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个史官写了一首诗来讽刺吴起:“一夜夫妻百夜恩,无辜忍使作冤魂?母丧不顾人伦绝,妻子区区何足论!”吴起可不管这些,他用布包着田氏的头,去见鲁穆公,还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说:“主公,我一心报国,可您因为我妻子的缘故对我有疑虑。现在我把妻子的头砍下来了,就是为了表明我是为了鲁国,绝不是为了齐国!”鲁穆公看着吴起手里的人头,心里一阵恶心,脸色惨白,难过地说:“将军,你这也太狠了,先下去吧。”
过了一会儿,公仪休进宫来见鲁穆公。鲁穆公愁眉苦脸地对他说:“吴起这小子为了当上将领,竟然杀了自己的妻子,这简直太残忍了,他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啊!我实在不敢用他。”公仪休却劝说道:“主公,吴起连妻子都不爱,他爱的是功名。您要是不用他,他肯定会投奔齐国,到时候对鲁国可就不利了!”鲁穆公听了公仪休的话,心里虽然不情愿,但也觉得有道理,只好听从他的建议,任命吴起为大将,还派了泄柳、申详做他的副手,让他们带着两万士兵去抵抗齐国的军队。
吴起当上大将后,为了收买人心,在军中那是和士兵们同甘共苦。睡觉不铺席子,就直接躺在地上,行军也不骑马乘车,跟着士兵们一起走路。看到士兵们背着沉重的粮食,累得气喘吁吁,他就主动上去帮忙分担。有个士兵生了疽疮,疼得死去活来,吴起竟然亲自为他调药,还不嫌恶心,用嘴帮他吸吮脓血。士兵们看到吴起这样对他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都觉得吴起就像他们的亲爹一样,一个个摩拳擦掌,发誓要为吴起卖命,跟齐国的军队死磕到底。
再说齐国这边,田和带着大将田忌、段朋,浩浩荡荡地就杀进了鲁国的南部边境。田和听说鲁国让吴起当将领,不屑地哈哈大笑,说:“这吴起不就是我们田家的女婿吗?就是个好色之徒,他懂什么军事?鲁国这次肯定要完蛋,所以才会用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两国军队对峙的时候,吴起却按兵不动,也不出来挑战。田和心里犯嘀咕,偷偷派人去打探吴起在干什么。探子回来报告说:“将军,吴起正和军中最下等的士兵坐在一起,围着地上的锅吃饭呢,吃得津津有味,有说有笑的。”田和听了,笑得前仰后合,说:“将领要有将领的威严,士兵才会敬畏,这样才能打胜仗。吴起这家伙一点架子都没有,怎么能指挥好军队呢?我看这次我们赢定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田和还是不太放心,又派了他的心腹爱将张丑,假装去跟鲁国讲和,实际上是去探探吴起的虚实,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吴起早就猜到了田和的心思,提前把精锐的士兵藏在后军,只让一些老弱残兵出来迎接张丑。吴起见到张丑,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把他请进营帐,好酒好肉地招待着。张丑喝了几杯酒,假装不经意地问:“军中都在传言将军杀妻求将,真有这回事吗?”吴起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装作害怕的样子说:“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在圣人门下学习过,怎么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我妻子是病死的,正好赶上这个时候,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您可别信啊!”张丑又说:“将军要是不嫌弃田家的情谊,我们愿意和将军结盟,从此和平相处,您看怎么样?”吴起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我就是个读书人,哪敢跟田家作对呢?要是能结成联盟,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也是我的心愿啊!”吴起就这样把张丑留在军中,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三天,才把他送回去,从头到尾都没提打仗的事,还一个劲儿地拜托张丑回去多美言几句,促成联盟。
张丑前脚刚走,吴起后脚就悄悄地调动军队,分成三路,跟在张丑后面。田和得到张丑的回报,以为吴起的军队又弱又没斗志,根本没把鲁国的军队放在眼里。可没想到,突然之间,鲁国的军队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鼓声震天,杀声四起,直扑齐国的军队。田和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盔甲和战马,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齐国的军队就已经乱成一团。田忌赶紧带着步兵出去迎战,段朋也急忙指挥士兵整顿车乘,准备反击。可谁知道,鲁国的泄柳、申详二军从左右两边杀了过来,跟吴起的军队一起,趁着齐国军队慌乱的时候,一阵猛打猛冲。齐国的军队被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无数,尸体像小山一样堆满了战场。鲁国的军队一路追杀,一直追到平陆才收兵回营。
鲁穆公听说吴起打了胜仗,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把吴起提拔为上卿,还赏赐了他好多金银财宝和土地。吴起这下可算是出人头地了,走路都带风,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
田和吃了败仗,心里窝火,把张丑叫过来大骂了一顿:“你看看你办的好事!这吴起这么狡猾,你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张丑委屈地说:“主公,我当时看到的就是那样啊,谁知道吴起这小子这么会算计,我真是冤枉啊!”田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吴起这用兵的本事,简直就是孙武、穰苴再世啊!要是他一直被鲁国重用,齐国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我得想个办法,派个人去鲁国,跟他私下里讲和,让他别再跟齐国作对了。你愿意去吗?”张丑连忙点头说:“主公,我愿意去,这次一定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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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和于是花重金买了两个美女,又准备了一千镒黄金,让张丑装扮成商人,带到鲁国去送给吴起,想贿赂他。吴起这小子本来就贪财好色,看到这么多好东西,眼睛都直了,想都没想就收下了。他还对张丑说:“你回去告诉齐相国,只要齐国不侵犯鲁国,鲁国也绝对不会对齐国怎么样的,大家和平共处,多好啊!”张丑出了鲁国的城,故意把这件事透露给路上的行人,没几天,这件事就在鲁国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说吴起收了齐国的贿赂,要跟齐国勾结。鲁穆公听到这些传言,气得拍桌子:“我就知道吴起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心术不正!”马上就想削去吴起的爵位,治他的罪。
吴起听说鲁穆公要收拾他,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收拾包袱,连夜逃离了鲁国,跑到魏国去了。到了魏国,吴起住在翟璜家里。正巧这时候魏文侯和翟璜在商量派谁去守西河这个重要的地方。翟璜就向魏文侯推荐吴起,说:“主公,吴起这小子有本事,让他去守西河,绝对没问题!”魏文侯听了,就把吴起召来见面。魏文侯看着吴起,有点怀疑地问:“听说将军在鲁国当将领的时候立了功,怎么现在跑到我们魏国来了呢?”吴起一脸无奈地说:“鲁侯听信了谗言,不信任我,我没办法,只好逃到这里来。我听说主公您礼贤下士,是个明主,我愿意为您效力,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
魏文侯看吴起说得这么诚恳,就任命他为西河守。吴起到了西河,立刻开始大展拳脚,又是修城墙,又是挖护城河,还日夜不停地训练士兵,把西河治理得井井有条。他对士兵们还是像在鲁国时一样好,士兵们都很爱戴他。为了抵御秦国的进攻,吴起还修了一座城,取名叫吴城。
这时候,秦国那边也不太平。秦惠公去世了,太子出子继承了王位。这秦惠公是简公的儿子,简公又是灵公的叔叔。当年灵公去世的时候,他的儿子师隰还小,大臣们就拥立简公为王。后来王位传了三代,到了出子这里,师隰已经长大了。师隰心里不服气,对大臣们说:“这秦国是我父亲的国家,我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把我废掉?”大臣们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没办法,只好一起把出子杀了,重新拥立师隰为王,这就是献公。
吴起趁着秦国国内混乱,果断地发动军队攻打秦国,一下子就攻占了河西的五座城池。韩国和赵国听说吴起这么厉害,都纷纷派使者来祝贺魏国,魏国的威望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
魏文侯因为翟璜推荐吴起有功,就想任命翟璜为相国。他还特意去问李克的意见。李克想了想说:“主公,我觉得魏成比翟璜更合适。”魏文侯听了,点了点头。
李克从朝堂出来,翟璜就迎上来问:“听说主公在考虑任命相国的事,已经决定了吗?是谁啊?”李克看着翟璜,直言不讳地说:“已经决定是魏成了。”翟璜一听,心里很不服气,生气地说:“主公当初要攻打中山国,是我推荐了乐羊;主公担心邺地的问题,是我推荐了西门豹;主公忧虑西河的防守,是我推荐了吴起。我为国家做了这么多贡献,怎么就比不上魏成呢?”李克不紧不慢地说:“魏成举荐的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这些人不是老师就是朋友,都是很有学问、品德高尚的人。而你举荐的人,主公只是把他们当作臣子来用。而且魏成把自己俸禄的十分之九都拿出来招待贤士,而你呢,俸禄都用来自己享受了。你自己想想,你怎么能和魏成比呢?”翟璜听了李克的话,仔细一想,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够好,羞愧地说:“是我错了,我说话太鲁莽了。请您收我为弟子,我要向您好好学习。”从这以后,魏国的将相都很得力,国家也越来越强大,在三晋之中,魏国是最强的。
齐国的相国田和看到魏国这么强大,魏文侯的名声又这么好,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想和魏国搞好关系。于是,他把齐国的国君康公贷赶到海边去住,只给了他一座城的粮食,剩下的土地和财富都归自己了。然后,田和派人去见魏文侯,请求魏文侯帮忙在周天子那里说情,让齐国也能像三晋一样,被封为诸侯。
这时候,周威烈王已经去世了,他的儿子安王骄继位。周天子的势力越来越弱,已经没什么权威了。安王十三年,周天子听从了魏文侯的请求,封田和为齐侯,这就是田太公。
从陈公子完逃到齐国,被齐桓公任命为大夫,经过十代人的传承,到了田和这里,终于取代了姜氏,统治了齐国,姜氏的祭祀从此断绝,齐国开启了新的篇章,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时,三晋都很看重选拔有才能的相国,所以相国的权力很大。赵国的相国是公仲连,韩国的相国是侠累。
单说这侠累,在他还没发达的时候,和濮阳人严仲子(名遂)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侠累那时家境贫寒,全靠严仲子资助他的日常生活开销,严仲子还拿出千金帮他打通关系,让他有机会去各国游历增长见识。侠累也因此有了机会在韩国崭露头角,最终当上了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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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累当上相国后,地位高了,架子也大了起来,开始端着相国的架子,不再随便见人,把自己的家门管得死死的,谁来拜访都不见。严仲子听说侠累在韩国当了大官,满心欢喜地跑去韩国找他,想着凭借以前的交情,侠累怎么也得帮衬自己一把,给自己谋个一官半职。可谁知道,他在韩国等了一个多月,连侠累的面都没见到。
严仲子心里那个气啊,但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他一咬牙,拿出自己的钱财去贿赂侠累身边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个见韩烈侯的机会。韩烈侯见到严仲子后,觉得他谈吐不凡,很是欣赏,想要重用他。侠累知道这事后,心里嫉妒得要命,就在韩烈侯面前说严仲子的坏话,结果严仲子不仅没得到重用,还被韩烈侯冷落了。严仲子得知是侠累在背后搞鬼,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侠累,出了这口恶气。
严仲子离开韩国后,四处游历,到处寻找能帮他刺杀侠累的勇士。有一天,他走到齐国,在一个屠牛的店铺前,看到一个人正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斧头砍牛。只见那人斧头一挥,牛的筋骨就被轻易地砍断了,而且看起来毫不费力,严仲子走近一看,那斧头足有三十多斤重。严仲子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再仔细打量,这人身高八尺,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络腮胡子,颧骨高高突起,说话的口音也不像齐国人。严仲子赶紧上前去搭话,问他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那人回答说:“我姓聂名政,是魏国人,家在轵地的深井里。因为我性格直爽,脾气暴躁,不小心得罪了家乡的人,没办法,只好带着老母亲和姐姐搬到这里来,靠屠牛为生,勉强过日子。”聂政也问了严仲子的姓名,严仲子如实相告,然后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匆匆告别了。
第二天一大早,严仲子穿戴整齐,带着礼物去拜访聂政,还把他请到酒馆里,好酒好菜招待着,摆出一副对待贵宾的架势。酒过三巡,严仲子拿出一百镒黄金送给聂政。聂政看到这么多黄金,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怎么出手这么大方?肯定没安好心。”于是他警惕地问:“你给我这么多钱,到底有什么事?”严仲子诚恳地说:“我听说你有老母亲在堂,生活肯定不容易,这钱就当是我一点心意,替你尽一份孝心,让老母亲能吃点好的,享享清福。”聂政却坚决地说:“你要是想用我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就明说,不然这钱我绝对不能收。我虽然穷,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严仲子见聂政这么说,便把侠累忘恩负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然后说:“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请你帮我杀了他,为我报仇雪恨。”聂政听了,皱着眉头说:“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我母亲还在世,我得先照顾好她,不能轻易去冒险。所以,你还是另找别人吧,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严仲子连忙说:“我敬重你是个有孝心的人,只是想和你结拜为兄弟,绝没有强迫你去做什么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聂政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一半的黄金,把另一半拿去给姐姐聂荌当嫁妆,剩下的钱就用来每天买些好吃的孝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