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被拦了路,也不恼,笑意盈盈的回了礼,依言坐下。
“我新近入京,还不曾与各位认识,若有怠慢,还望见谅。”
声音清丽婉转,听得桌上几人面色各异。
传言她样貌丑陋,言行粗鄙,眼前这个行事落落大方,气质不俗的贵女又是何人?
但见她身着月白色圆领对襟短袄,下着大红织金祥云纹莲花织锦缎月华裙。
墨发配一枚素簪,眉若远山,含着笑的眼尾微微上挑,有着说不出的灵动。
唯一不足之处,是那粉嫩脸颊上的红色疤痕,若白壁生瑕,当真可惜。
“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嫣然的姐姐,咱们自然是不见外的。来,妹妹敬你一杯。”常玉秀说着冲身边侍奉的丫鬟使眼色。
那丫鬟端着青瓷酒壶为裴文君斟满一杯后退了下去。
裴文君举起杯掩面喝下,将空杯放回了桌子上。
一旁的裴嫣然面色有些犹疑的看向常玉秀,见她含笑点头,放下心来。
才喝下一杯,裴文君做势一晃,一旁的芸儿忙扶住她。
“我不胜酒力,要去更衣,先失陪了。”
常玉秀意料之中的神色对着旁边的丫鬟道:“快去引路,扶裴小姐去厢房。顺便再去取一壶酒来。”
那丫鬟会意点头,抱着酒壶在前面引路。
裴文君似是无力支撑的样子倚靠着芸儿走着。
入了拱形门,进了厢房,芸儿扶着裴文君扶坐到软榻之上。
那丫鬟对她道:“这里有我守着,姐姐先去取了衣袍来为你家姑娘更衣。”
芸儿心觉不妥,但自家主子适才确实交待过,未免被那人认出,遭受无妄之灾,身上衣衫不得不换,只得去了外院马车上取包袱。
那丫鬟跟着见芸儿走远了,这才回去拿起酒壶后将屋门合上。
走出了院子冲着外面学了几声鸟叫。
不一会,只听得屋门又被悄悄推开的声音,一个身影闪进了屋子,那人快走几步到了软榻边。